方才余光里的惊鸿一瞥让南宫度下意识转身想着身后情况,可此时他人却已经被拉进厢房,还未及反应就听院子里一声巨响,厢房整个晃了几下。
三人猝不及防之下险些没有站稳,但是白战却伸手将段晚宁扶住,似乎他一直就在旁边,守着她准备随时出手相助。
段晚宁似有所感地看向他,白战攸地将手撤开,人也瞬间挪动位置,拉开了两人之间距离。
南宫度踉跄几步堪堪站稳,目光在对面二人身上转了一圈,可脑子里仍想着刚才的情形,立刻转身道:“我出去看看。”
“且慢!”白战出声阻止,可南宫度已经迈步出门,他也只得跟了出去。
段晚宁也来到外面,只是此时院中已经漆黑一片,再没了刚才那般景象。
她环顾四周,发现地面落了很多金粉,料想方才的金光闪烁恐怕和这些东西有关。
“刚才难道是,红门?”她蹲下捏了一点金粉在指尖,抬头望向二人,“方才那景象是幻术?”
“幻术有可能。”想到刚才腾跃在半空中的五爪金龙,白战摇摇头,“但应该并非红门,上次在钱庄里不也是这类手段么,吴来伤是会这些的。”
联系到刚才吴来伤的出现,这么倒也说得通了。只是这人去而复返,还搞出这么大阵仗,似乎那元虚对他十分重要。可恨,只差一点就问出来了!段晚宁咬咬牙,早知道无论如何先结果了那个元虚。
旁人不知她心中所想,白战不无担心地盯着她的手道:“为防右边,咱们尽快离开这里。那些金粉你不要碰了,那姓吴的和简家人混在一起,谁知道有没有毒。”说着从怀中掏出巾帕递了过来,“赶紧擦掉。”
虽说这话是一心为了她好,可情势紧急下难免生硬了些,说出来的口气就像个家长一般,着实地叫段晚宁不快。
只是她并非爱耍小性子的人,不爱听的话也不会当一回事。所以她并未接那巾帕,只是顺势起身绕开他们,看了看院子四周,道:“方才那条金龙颜色绚丽,极其逼真。挽梅庄这个方位和远近,皇宫里的应该是能瞧见的。”
南宫度神色一动:“你的意思是,他们不止为救人逼退咱们,而是别有目的?”
“单要救一个元虚,何须如此大费周章。”段晚宁道,“刚才的金龙,并非做给我们看的。”她低头想了想,忽然问道,“今日是初几?”
“八月十三。”白战沉吟道,“大渊以来,这一日晚间宫中确实有祈福祭祀,为皇家求团圆。”他抬头看了看乌漆嘛黑的天空,“可向来只钦天监例行公事而已,皇帝又不会参加。”
段晚宁却道:“他只是惯常不会参与,未必今天不在场。倘若他在场,自皇宫的方向朝这里看,应该能瞧见一条金龙腾云驾雾而去。”
“那又怎样?”南宫度不明所以,“他们搞一堆事情,就是为了这个机缘巧合?”
“机缘巧合吗?”段晚宁冷哼一声,“怕是未必。”
南宫度“嗐”一声:“那现在怎么办?”
三人互相看了看,段晚宁刚要开口,就见苏轻弦翻墙而入。他此时依旧是戴着面具,身后跟着龙影的人。
“我才离开一会,这是怎么了?”他看向南宫度,“你怎么来了?”
段晚宁注意到他身后,简寒溪被人架着进来,身上尽皆染了血迹,脑袋低垂着,似乎是昏迷了。
她点点头:“总算没去一趟。”
苏轻弦自然知她意有所指,却也没有在意——毕竟总是被气生气死,这都是小意思了。反而是她头一回说话不那么直接,倒叫他不太适应。
“吴来伤应该是有备而来,追出去时早没了踪影,单找这毒妇还叫我折损了两名好手呢。又要怎么算?”他说着朝白战拱手,叫了声“白先生”,又问,“刚才出什么事了?我打原处就瞧见这里边飞起一条金龙?还是那套幻术?”
白战并不知眼前人就是苏轻弦,还奇怪他为何认识自己,说话也颇为熟稔的样子。
南宫度道:“金龙你也瞧见了?好家伙,我只瞥见个影儿,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的。”白战依旧坚持,“人都到齐了还是赶紧离开的好。”接着他转头看向段晚宁,“宫里想必很快会派人到这来。”
这次段晚宁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冲苏轻弦摊手:“金龙把元虚救走了。那简寒溪交给你,务必看管好了,我改日寻你。”
她说完,双足轻点,整个人轻飘飘地纵跃而起,转眼间已经站在了围墙之上。
“你等等!”苏轻弦追了上去,“你去哪?”
“我要走了。”
这一回苏轻弦不依不饶:“我知道,我是问你走哪去?”
段晚宁顿了顿问:“你还有事?”
“当然!”苏轻弦道,“我还有很多事问你,你且别忙着走,我们找个地方细细说道说道。”
“我也正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