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耳畔传来迷糊的低于,时靖霄眸光一深,薄唇微抿。
哥哥...
难道是她那位义兄?
他双手收紧,正想推开她,女子却往他怀里蹭了蹭,似一只寻求庇护的小兔子。
他凝了凝,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响动,他转眸望去,见孟瀛正将芷盈往屋外拉。
时靖霄眉峰微蹙,朝胸前的女子瞥了瞥,想将她拉开,可对方依旧抱的紧紧的,他有些烦躁,却耐着性子,柔声宽慰:“别怕。”
清和的嗓音蕴着几丝温柔,似和风钻入谢云知耳畔,她神色逐渐安定,双臂微松了些,时靖霄适时掰开她的手,起身整了整衣摆,阔步走到门外。
廊下,芷盈、孟瀛并排而立,微垂着头,噤若寒蝉。
“孟瀛,去找个大夫。”时靖霄斜睨了他们一眼,语声平淡。
孟瀛一凝,正要回答,却听时靖霄又道:“还是请御医吧。”
“是!”
孟瀛当即飞奔而去,芷盈福了福,赶紧进去照顾谢云知。时靖霄回眸,朝榻上的女子瞥了瞥,举步往回走,刚转过弯,瞥见窗台上放着一双云靴。
时靖霄凝了凝定睛看去,是一双墨蓝金丝长靴,靴口上绣着白色云纹和一轮银丝圆月,月华灼灼,似玉盘珠明。
看到这些,时靖霄薄唇一抿,下意识朝屋里望去,屏风后,谢云知柔弱的身影若隐若现。
云和月合起来正是“霄”,所以这绝不是给孟瀛做的。
时靖霄勾了勾唇畔,手不自觉的朝云靴伸去,即将触到时又放了下,随后举步离开,身姿轻盈,似踏风乘月。
回屋后,时靖霄辗转反侧,越来越烦躁,先后去谢云知窗外看了两次,待她情况好转了,这才缓缓睡去。
翌日清晨,孟瀛侍候时靖霄起床时,见他眼下微然乌青,凝了凝,忙垂眸当做没看到。
“御医怎么说?”
“回督主,御医说夫人是太过劳心劳力,才会偶感风邪,调养几日便无碍了。”
“嗯。”
见他不再言语,孟瀛问:“今日番邦觐见,不知督主...”
昨日谢云知发热,时靖霄的反应与寻常有些不大一样,所以他还是问一句为好。
“去。”时靖霄脱口而出,孟瀛会意,忙进屋拿出暗红色朝服,替他换上。
用早膳时,时靖霄扫了眼桌上的饭食,孟瀛连忙道:“夫人昨晚烧了半宿,这会儿尚未醒来,所以奴才命厨娘做的饭,督主若不满意,奴才去...”
"不必,让她好好休息吧。"时靖霄淡淡抬手。
孟瀛松了口气,还真怕他会让谢云知拖着病体下厨,万一做的不合他口味,他也要跟着受累。
也不知是不是习惯了谢云知做的饭食,时靖霄这餐饭只粗粗用了几口,便起身往外走。
到花园时,孟瀛见时靖霄停住脚步,朝颐和轩看了看,遂试探的问:“督主可要去夫人那看看?”
“不了。”
时靖霄语声淡然,说完快步往外行去。
入宫后,时靖霄立即陪同圣上接见过番邦使臣,整个流程下来,天色已黑。
开筵后,时靖霄案上的珍馐,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谢云知在文渊阁等他的模样,明明困倦极了,却依旧扛着不肯睡觉。
想来她也是因此才染了风邪。
时靖霄揉了揉鼻梁,眸中泛起些许复杂,起身走到皇上跟前,以身体不适为由先行告退了。
待他走远了,有人私下议论:“时督主素来以公务为重,这般重要的场合,怎的提前走了?”
“这你就不知道,听闻时督主刚娶了位夫人,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
一时间,众人纷纷偷笑,却心思各异。
回时府之后,时靖霄朝颐和轩瞥了一眼,孟瀛心领神会,立即向旁旁边的内侍询问:“夫人今日怎么样了?”
内侍小心翼翼:“夫人今晨进了药,本好些了,但...但是下午又发热了。”
时靖霄眸光骤冷,大步朝颐和轩行去,孟瀛眉头一紧,赶紧让人把御医叫过来。
到屋里的时候,时靖霄一眼看到谢云知正躺在床上,颊上绯红似霞,唇瓣干裂,憔悴的如同一朵枯萎的花。
他蹙了蹙眉,走到床畔坐下,伸手在谢云知额头轻轻一探,仍旧滚烫。
似是感受到触碰,女子立即抓住他的手,口齿不清地唤着:“阿娘...哥哥...”
与此同时,御医已赶到屋里,朝谢云知看了看,噗通跪在床前:“督主饶命,督主饶命!”
“为何还不见好?”时靖霄扫了他一眼,眼底寒光微烁。
御医打了个寒颤,俯首趴在地上:“回督主,夫人的病一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