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一直以来,两人对外表现就是那种维持着表面和平的关系,出于人道主义关心一下,也说得过去。
侍从走了,菲尼斯向着坟墓走去,不过并没有直接就到卡诺丝身边,而是走向林赛。
“林赛少爷,借一下伞。”
林赛正目不转睛盯着卡诺丝,应该是注意到了有人靠近自己,只是不想分出目光,所以一点也没有被突然的说话声吓到,也没有正视菲尼斯。
“林赛少爷,借一下伞。”菲尼斯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林赛才终于有了反应,收回落在卡诺丝身上的目光,扭头看向菲尼斯,绿色的猫眼像是在打量敌人。
“是你啊……”林赛确认了什么,露出复制于司诺克斯子爵的笑容,果断把伞递了出去,“殿下现在的状态很不妙,毕竟那位大人对她来说太重要了,她身上现在有很明显的血腥味。”
菲尼斯对于林赛理所当然的态度感到不适,他和卡诺丝对外表现的关系并不亲密,但看林赛的态度似乎知道些什么,信任他可以去安慰卡诺丝,甚至还给了他目前不能理解的“血腥味”信息。
确认菲尼斯接过了伞,林赛维持着那副笑容,推到了树荫更深处,靠着树干,站没站相,继续盯着卡诺丝出神。
这真是太怪异了,菲尼斯思索着林赛和卡诺丝之前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因为视角的缺失,又找不到答案的方向。
菲尼斯撑开象征着肃穆意味的黑伞,遮住卡诺丝头顶那片的阳光,把她笼罩至阴影下。
卡诺丝此时并非无知觉的状态,光线和热度消失的瞬间,她就回头看向了撑伞的人:“是你啊……”
“是我,不是林赛。”
“我知道不是他,我命令了他让开,他会遵守的。”卡诺丝如是回答,对于林赛的听话程度毫无质疑。
这更让菲尼斯在意两人之间是什么状态了,但可以肯定无关爱情友情之类的。
“这样下去你会撑不住的,逝者已矣,卢修斯大人也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自虐下去。”以卡诺丝在意的人的角度劝慰着,菲尼斯心下闪过一丝念头,顿了片刻补上了另一个信息,“你身上有明显血腥味了。”
“你发现了啊……”卡诺丝无光的眼眸中闪过诧异,但很快又再次黯淡下去,“因为我不想忘记他逝去的感觉,不想忘记这份恨意,身体在消磨这份情感,我不允许。”
对于菲尼斯这个知己来说,卡诺丝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她在自//残,为了让自己记住卢修斯死亡时的那份疼痛。
“你是说陛下?”菲尼斯确认道。
“对于知道他对我的恨意的人,马上就能锁定嫌疑对象了,有点讽刺的是,这份恨并不为人所知。”
“你找到证据了?”菲尼斯再一次读出了卡诺丝话语里的含义。
“没有直接定性的,但每一个因素都出自他手。”卡诺丝的话语接着变得很轻,像是只要一阵微风就能吹跑,“菲尼斯,如果你是敌人真的很可怕,我任何想说的不想说的,藏在话语里的,你都能找出来。”
“但我们不是敌人,是友人,是知己,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清楚你所有的言下之意。”菲尼斯纠正说。
卡诺丝没有回答,一时间,世界静默。
卡诺丝再次将目光放回墓碑上,纯白的捧捧花束被风吹得摇曳,菲尼斯抿了抿唇瓣,刚想开口,卡诺丝抢先了一步。
“我不想公平竞争了。”卡诺丝说,“菲尼斯,我要毁约了,我会不择手段去赢。”
“你想报复陛下?”
“他不想看到的场景,我偏要把它变成现实。”
“卡诺丝,我……”
“你不用对此做出什么回应,我只是在通知你,无论你之后仍旧光明正大也好,还是和我一样不择手段也好,都没有关系。”
卡诺丝不再说话,将怀抱的木香花环,挂在墓碑之上,径直转身往外走。
“菲尼斯殿下,麻烦还伞。”林赛猫到菲尼斯身边,动作迅捷地抽出伞柄,撑着伞三步作两步追上了卡诺丝。
看着两人渐渐远去,菲尼斯这才摊开手,手心里是一张纸条,就在刚刚林赛抽走伞的时候塞给他的。
那人还眨了眨猫眼,示意他前面的卡诺丝,又食指在唇前点过,比了个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