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终于有空闲了,可惜我还没有来得及准备招待,今日便先请你喝杯茶吧?”
“当然,我的荣幸,我的礼仪的确还有待加强。”接收到你此地不方便交谈的眼神,菲尼斯默契接下了你的暗示,应下看似客套冷淡的邀请。
伴随着菲尼斯住进王宫,你在王宫也多了几间房间,作为继承人该有的配置,就比如现在你和菲尼斯在的这间会客室。
侍女将点心和茶水奉上,而后离开,轻轻阖上门扉。
“卡诺丝……”如今室内只剩下你和他,菲尼斯绷着的表情终于有了些放松。
你感应到门口附近的生命力波动,食指竖在唇前,示意菲尼斯止住话语,拿起一旁特制的摇铃摇响。
很快,有侍女听命而来,站在你的面前听候吩咐。
“让门口那些找个地方坐下休息吧,站着也怪累的,我又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不需要这么小心防范。”
你挥了挥手示意侍女退下,围聚在门口的生命波动终于散开了。
这次菲尼斯没有再迫不及待开口,而是先用眼神询问你,你指尖轻敲击桌面,繁复的纹路一瞬间展开,以桌子为中心,屏障一闪而逝,恰好将你和菲尼斯都笼罩其中。
“隔音的法阵,没有其他作用,不用担心。”你解释说。
菲尼斯点点头,神色低沉,嘴唇开合几次,吐出字句:“抱歉,卡诺丝,没有提前告诉你……”
“没什么,而且父王应该也要求过不能对我说这种话吧。”你作理解状点头,实则在想什么都掩盖在表情之下。
“不是的,塞西尔陛下并不知道我们认识。”菲尼斯否认了,脸上流露出惭愧,“是我,我自作主张,没有在那次见面说出来,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不一定不知道,可可是经由我的推荐在舅舅手下工作的,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展露在外,但事情存在过必然留下痕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你心里并不如同这个猜测。
国王本性上是没有看友人厮杀的恶趣味的,即使现在站在了类似对立面的立场,他品性里的一些闪光点也无可指摘,反而是换成卢修斯那种性格,站着可能性大得多了。
“我不会听从他的,对你赶尽杀绝,我们是……挚友。”坚定地说完,菲尼斯接着露出苦笑,“看我也想太远了,卡诺丝很优秀,又有卢修斯大人的辅佐,我赢的可能性不大。”
“我们当然是挚友。”你点头应下这个称呼,“谁输谁赢还不好说,毕竟父王是真的在恨我,他选择你可不是为了送菜的。不过,无论如何……”
你起身对菲尼斯伸出手:“我们公平竞争,拼尽全力去朝着那个位置努力,但是不能用践踏我们之间关系的手段,最后无论是谁赢了,另一方都可以全身而退。我们立誓。”
“这也是我所求的。”菲尼斯起身,你们的手心相对,立下约定。
原本紧张的氛围因此缓和下来,你端起红茶,还是温热的,和聪明人尤其是聪明的友人说话就是方便,即清楚双方的意思,又不用绕圈子。
“其实我对王位的想法不大,但为了舅舅,必须去做,父王他不仅仅是恨我,连同舅舅也一起恨上了……”你叹了口气,实在是忍不住给对面的人上塞西尔的眼药。
“塞西尔陛下的想法很固执,我可以……”
“不,不需要你做什么,菲尼斯,你认真地和我公平竞争就好。”你打断了菲尼斯的话,露出庆幸的笑容,“讲真的,不是别的人,是菲尼斯你真的太好了,这样即使是输了,舅舅也不会有事。”
“我是最放不下舅舅的,我是他救活的,又是他教导长大,救命之恩,养育之恩,他要是因为这件事牵连,我想我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所以,是菲尼斯你,我真的太幸运了。”
你见菲尼斯动容,笑容更加真挚了几分。
关于你和菲尼斯的谈论,你们都对外宣称只是简单的喝茶寒暄,毕竟结束地的确很快,你们才说了不过十句左右,那些人就搬来了要上课的借口救走了菲尼斯。
你和他开始按照承诺认真地公平竞争,除了少数知道你和他关系的人,都以为你们是在正义地针锋相对,即互相不使阴暗手段的竞争。
然而,这只是风雨欲来之前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