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林娜那一头如蚕丝一般的白发以及熟睡了的身姿。又紧闭上眼,紧咬牙门大大吸了一口气,随后像蒸汽火车一样将一大团燥热呼出体外,冷却全身。想着自己怎么这么蠢又傲慢,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他身上。刚刚疯狂的感受像浇了开水的鸡毛,纷纷脱离。他这才避免了一次意外事故发生。
刚刚紧张的一切不仅是因为他认为林娜喜欢他,更有一个更重要且对他来说大胆的想法与之发生对撞性融合,那就是——他也喜欢上林娜了。茫茫世界,两个人能相遇,是亿分之一,而有能遇到能一见钟情的机遇更是无法计算出来的概率。是幸运也是缘分,能遇到已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之一。唐郎正是受到了这巨大的冲击一时受不起,而他之所以能冷静下来是因为他想:“这不可能,别白日做梦了。”
理性再一次压抑住唐郞的欲望,只不过这一次只是不够自信,对自己抱有怀疑,也就质疑自己对林娜的情感。又或许,只有暂时放弃理性,才能直面内心,同时收获意外之喜。不过这些唐郎都想不来不敢做,莫名的恐惧打散了自己的念头。但任何事情只要有了开头,就必定会有结尾,无论好坏,也包括他对林娜的情感,女孩野蛮地闯入他的视角,又逐逐走入他的心里,是意外,也是缘分之中。生活就是因为有了意外才多彩。
现在的他又冷静下来,合上书起身又揭掉村娜额头用完的退烧贴。撩起刘海手背贴着,另一只手贴自己的额头上,对比了一下,但结果仍不乐观,林娜的仍是高烧。这让唐郎有些儿担心又愧疚,不知所措,只好换个退烧贴又惶恐地坐下,很是担忧,怪罪是自己没有让她及时换衣服。林娜救了他,却因自己的大意让她高烧不退,愧疚感涌上身上,鼻子尖酸酸的。他只能这样守在她身旁,直至她康复。忧虑地看着骄弱喘气的林娜。
在林娜的视角中,她全身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绵的没有力气,全身闷热冒汗。像被人掐着脖子一样难受,她很少生病,一生病就容易击垮身体,只能无力地躺着让别人照料。这对要强又脆弱的她来说击垮了她的心理。她还想扶起身来,但虚弱的□□无法被要强的内心撑起。落差让她感到悲伤与无奈,平时还能举起榔头教训卡斯,但现在连手都抬不起来,虚弱与无力都强行想将她脱入睡梦中,挣扎是她唯一她可以做的。也许是烧迷糊了,她感觉有无数只无形的手将她拉入黑暗,她喊不出声音,感觉被向上拉去,但又突然坠入水中,冰冷的海水将她包裹,全身在慢慢下沉。没有光,好可怕,莫名的恐惧像冰推在她的心脏牲成,刺穿了心脏。好难受,她又什么都做不了。梦境之外,林娜痛苦地皱着眉,张着嘴抖动要说些什么,恐惧地颤动。很明显做恶梦了。唐郎起身轻晃她的头,要喊醒她。
另一边的林娜听到了,但没力气了,醒不过来。唐郎他着急了,脑子一个高速运作,想到了个她一定会醒过来的法子,但风险十分大并且十分羞耻,要赌上他所有的勇气,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干过最疯狂的事。然后他抓住林娜双肩,用力将死气沉沉的她上半身支棱起来,但林娜完全没力气,头昏沉沉地下坠。然后唐郎他呼吸开始急促,不断地眨眼,看向天花板瞪头了眼咬着牙大叹了口气,似是下了一个巨大的决心,低头看向林娜,然后凑近耳旁,小耳说了句
“我喜欢你”但任何反应都没有,唐郎还是不知该不该松这一口气,她没有醒,“换个法子吧。”松开了双手挠头苦苦思考。
正想着,他瞟了一眼林娜,不过让他吃惊的是林娜——为什么没倒下?随后那颗下垂死气沉沉的头突然慢慢抬起,林娜脸颊通红,双眼含着些泪水与期待,一脸强装要强的表情看向唐郎说:“真的吗?”
那一瞬间,唐郎大脑空白,身体似是在自由落体、周边的一切都在破碎。一股足以击碎他的冲击感让他从指头尖到脚底像碎肉机里的肉一样碎成渣子,像肉酱一样在流动,没有知觉。与林娜四目相视,自己眼前是原子弹在爆炸,比太阳还耀眼的白光与汹涌的能量波将他分解消失。发生了什么他都有些恍惚了。唐郎感觉自己吃致幻剂了,这不可能发生,虽然他眼前只有林娜坐在床上,但他脑子让他眼前发生了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了。各种场景在前高速移动,瞳孔放大缩小,难受到说不出话。
但在林娜的视角中,她刚刚明明还坠在海中,好像有人在呼唤着她,她起不来,突然好像有人贴在她耳中旁说了一句:“我喜欢你。”她吓到瞪大了眼,全身抽搐了一下,她睁开眼,只看到自己直起上半身头下坠看着床边,而随后害羞地看向床边的唐郎。她问了“真的吗?”,从刚才开始唐郎一直是双眼无神,呆滞地看着她看了十秒。而林娜着急期待激动地像小孩要糖果却被大人吊着不给。急红了眼,鼓着腮帮子赌气举起右手就扇了过去。
“啪!”响亮的一巴掌拍在唐郎脸上。不过这一下确实将他拍醒了,头甩头了一下,慌乱地眨着眼,摸着被拍红的脸,先是呆滞了一会儿,又转过头看着一脸赌气着急的林娜。疑惑地问了句“怎么了?”(很明显,大脑烧坏了),
“不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