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时晕头转向,这才一进门便倒在地上了。
她径自便掀开了盖头。眼前便看见两个宫女正把穿着婚服的驸马扶起来,两个宫女架着驸马,那面色潮红的驸马大口喘气。
唐骥整个人如同一块烂泥,若是没有两位宫女的搀扶,怕是只能整个的贴在地上,恶心地蠕动。
宫女见了她行礼:“公主。”
李晏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本宫自己来。”
李晏走上前去,趴在桌上的男人早就已经烂醉如泥。红晕密密地过布满了一脸,过多的酒精让这个男人醉生梦死,早早去了温柔乡了。男人嘴里还在不停地念着些脏话,随后又打了个嗝。
李晏被熏得捏了鼻子,走得离他远些。
李晏舒了一口气,这男人如今醉酒不醒:今日算是可以免了这周公之礼。
她唤人给自己梳妆后,披散着头发,面不露色地站在桌前凝视着唐骥,心中便只有二字可以形容眼前的他:浪子。
出嫁前早听闻这唐骥文采斐然,年少成名,诗词歌赋,样样精通:那简直是被自己身旁人夸得飞上了天。如今这么看来倒都为虚妄之言。醉后的唐骥和刚才那温润儒雅的读书人差得远去了,甚至可以说是一个鲁莽、没有教养的纨绔公子。
都说酒后吐真言,唐骥倒是酒后显真容,清醒时装出来的儒雅公子的模样全都被醉酒后的自己给毁了。李晏觉得唐骥大约是之前装个儒雅的模样,好在自己这里留个好印象,却不想贪杯让自己暴露了。
李晏猜测他这样高中状元的浪子,怕不是拖着关系才有了这身名头。毕竟对于像唐家这样富贵人家,这些也都是动动嘴的事情。
李晏冷笑了一声,这倒也正是印证了他家中势力强大,财富万贯的实力。只有这样的家族才能救了江南的洪灾,自己的后半生才会这样落在这人身上。
李晏难以想象今后会以怎么样的方式同这样的浪子相处,每日就在房里等着酒气熏天的他回来吗?日后自己人老珠黄,指不定就娶一屋子的小妾,把自己扔在一边了。这样的驸马,只会让她今后的日子更加艰难。
想着困了,便径自睡去了,就留着这驸马在这桌上睡去吧。
新婚之夜竟然是这样子收场。
…..
半夜不知哪来的一阵熏香,叫李晏从梦境里醒来。她朦朦胧胧的睁开眼,余光微微瞥见门外挂着的灯笼微微亮着幽光,她侧身躺着,忽然发现原先躺在桌上的唐骥竟然不见了!
她霎时间睁大了眼,便赶紧从床上坐起身来。
小声唤道:“唐骥,唐骥。”
许久不见响应,李晏有些怕唐骥有什么梦游恶疾,生怕他出了事,赶紧点了蜡烛,想照的更仔细些,却还是发现屋里没人。
她快步走到门口,打开一线门缝观察外面的情况:外面寂寥无声。随后她又把门大大的打开,却发现原先守着门的侍女们也都不见了。她踏出房门外,沿着走廊走了起来。
虽说这公主府是父皇在自己及笄生日宴所赐,但在出嫁之前,李晏并未来过这里。而今日也是自己头一次来到这里,再加上夜晚灯火昏暗,并不能认得许多路。她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疯狂打转。
公主府奢华,房屋众多。想要找到正确的方向,对于李晏来说并不容易。她便只好顺着一条路直着走到头。毕竟也是没来过的地方,虽然这是在自己府上,她内心还是有些许惶恐不安。她手握着拳,心跳声清晰可见。
不知不觉,她才发现自己走到了一座桥上。而与桥相连的另一头便有一座凉亭,那凉亭里似乎有一个人影。李晏汗毛竖起,眼里充满了怖色。这…莫不是小时候读到过的什么厉鬼?
李晏方才准备走了,脚下却不小心将一块石子踢落到了水中,荡开了波纹。亭中的人循声站了起来,眉头一皱:“公主?”
李晏转过头,听着熟悉的声音,才敢慢慢走上前去。到了亭子,凑近一看,内心一惊,才发现那人正是唐骥。
“深更半夜于此作甚。”李晏有些恼怒,这人怎么深更半夜地坐在这里吓人。
唐骥咳嗽两声,拱手行礼:“臣不胜酒力,醉倒屋中,出来醒酒。”
“罢了罢了,酒醒后快快回房吧。”
“是。”
李晏正想要走,却忽然想起来,今晚其实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可是眼前这个男人似乎也把这事忘了。
她有些许好奇刚才他醉酒前的事情,便又折返回来询问。
李晏清了清嗓子:“方才的试婚女官去哪里了?”
“臣不知。那时去了房中便不见女官,便自己喝了酒壮胆来寻公主,怎想到自己酒量竟然这般差劲,还在公主面前出了丑。”
“门口的侍女呢。”
“见公主已然入睡,臣将他们遣散下去了。”
李晏一听这话,心中大怒:“大胆,本宫未曾叫她们下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