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狡辩,我简直服气了!”
“……”
闻言,大妈眼神里突然有了一丝慌乱,以至于都忘记了追究席以星打她的事了。
只顾着向年长乘务员解释,“不是的,我,”
年长乘务员手一扬,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您有什么话跟我过去那边说。”
大妈立马乖乖闭嘴,同时,伸手从位置上拿起了自己的东西。
又说了两句,年长乘务员便带着大妈去了另一截车厢。
待大妈走后,这一截车厢突然变得静悄悄的,大抵都能用“落针可闻”四个字来形容了。
席以星扣下帽檐,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兄弟,椅子往前调一下呗。”王刚笑嘻嘻的对着林白说。
这男的被老女人打了,居然还能礼貌的叫阿姨,该说他脾气好呢,还是人傻呢?
王刚心里腹诽时,林白已然重新调好了座椅,椅背竖的很直。
他放好箱子,眼角的余光瞥了眼身后的座椅,席以星闭眼坐在那里,帽檐遮住了她大半的轮廓,只余下光洁白皙的下颚线条。
林白收回目光,既而在椅子上坐下,他坐姿端正,背脊挺直如松,像是军人的坐姿,惹的旁边抱小孩的妇女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而身后的席以星在林白坐下后没多久就睁开了眼睛,猫眼清澈明亮,瞳仁乌黑,她盯着前排少年修剪干净的后脑勺,出神了良久。
三个小时后,列车到达梅镇高铁站。
席以星等人随着人流下车,出站。
烈日炎炎,天空碧蓝如洗,不消片刻,三人便已汗流浃背。
高铁站南广场出口处。
陆军在给他姥爷陆华打电话,询问他说来高铁站接他们,怎么没看见人?
“大乖孙,你和刚子自己乘公交车回来。姥爷的车抛锚了,不能去接你们了。”
陆军:“……姥爷你为什么不早说,早知道我让姑父来接我了。”
回答他的是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
陆军一言难尽表情。
从他三言两语中,席以星听了个明白。
王刚摸着后脑勺,爆了一句粗口,“艹,这地网约车也叫不了,早知道让司机送我们了。”
梅镇现在是个特别奇葩的地方,叫不到出租车,网约车,甚至连黑车也没有。
究其原因,大概是一年前,这里接连发生了好几起网约车,出租车拉客后,对乘客进行或□□或抢劫或杀人的案件,搞得人心惶惶,于是当地政府便暂时取消了一切网约车行为,转而开通了通往各村的公交车。
此举虽然引得不少人不赞同,但是胳膊拗不过大腿,不听的后果就是罚钱,罚到你不赞同也得赞同。
习惯的人觉得坐公交也挺好的。毕竟这公交,可以随叫随停。
“星姐,要不咱们先找地吃饭,晚点我让舅舅来接我们?”陆军怕席以星不喜欢坐公交,索性便提议先吃饭,吃完再让他舅舅来接。
席以星从远处收回目光,淡淡说了一句,“直接坐公交吧。”
——
出站口左边是公交站台,那里停了一排公交车,每个公交车前面的右下方位置,竖了一个红字白底的牌子,上面写了去往村镇的路线。
陆军家在梅镇馆陶村,21路公交车,正好经过村口。
于是三人便拎着行李箱朝21路公交站牌走去。
然,不巧的是,当他们距离站牌还有十米左右的时候,一辆21路公交车正缓缓驶离公交站牌。
王刚见状,扯着嗓门就喊“等等我们”,奈何司机像是没听到般,一脚油门下去,公交车驶离了好远。
王刚:“……”
白喊了。
陆军轻晒,急啥,“没看见又有一辆21路吗?”
果然,在前面一辆21路公交车驶离站牌后,又有一辆21路朝站牌开了过来。
不同于大城市里的公交车,梅镇的公交车,乘车不刷卡,只收钱。
起步1块钱,按路程远近,依次加钱,最多的也就 2块,和临市的公交票价无异。
陆军从兜里掏出10块钱,报了地址,付了三个人的,售票员收了10之后又找了他4块。
席以星走到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里开了空调,凉嗖嗖的,十分惬意。加之,这趟车上人比较少,且都比较安静,于是没多久,席以星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被吵醒,是在公交车停下,一群人吵吵嚷嚷上车上的时候。
“师傅,我那车人就麻烦你帮忙带一下了。”
说话的是之前席以星她们没有赶上的21路公交车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