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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宝店的导购们见他气质不凡,模样又出挑,一个个都围上来,把江晚瑜晾一边。
路今安觉着烦,扭头对江晚瑜说:“喜欢什么就拿。”
那些导购才知道自己献错了殷勤,转移目标,对江晚瑜热情起来。
江晚瑜小时候戴过一个银镯子,外婆找人给打的,戴了一阵子,她嫌碍事,不喜欢,死活不肯戴,外婆就把镯子送亲戚了。
她打小就对首饰不感兴趣,任导购说破嘴,只拿了一条项链。
路今安嫌买得少,让她再挑几样,她忽然想起什么,过一会儿欢天喜地走到他跟前,伸出左手。
“好看吗?”
江晚瑜之前在学校食堂干兼职,洗碗洗得手都糙了,中指上忽然多出个金戒指,观感其实并不好。
路今安觉得金饰俗气:“换个别的吧,钻戒好看些。”
江晚瑜把手收回去,噘了噘嘴:“你懂什么,据说金戒指在左手中指上,可以招财!”
“噗!”旁边几个导购不约而同笑出声。
路今安眼皮抽了抽,别过脸去,无话可说。
江晚瑜不在乎被人笑话,欢天喜地拉着他去刷卡,上车后还美滋滋欣赏手上的金戒指。
路今安见她这副样子,又气又好笑,侧头打量着她:“哎江晚瑜,我就纳闷儿了,你这么一财迷,怎么还愿意替我省钱?”
江晚瑜想了想,看着他认认真真说道:“我是财迷,可我算不上捞女。而且我觉得,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这个回答出乎路今安意料,他沉默片刻,抬手摸了摸江晚瑜的头,勾唇浅笑:“乖。”
有时候真是乖巧得让人心疼。
江晚瑜分不清这人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刚才那番话,她其实是真心的。
不是没有起过把路今安当摇钱树的念头,可真从他这儿拿到钱了,给家里应了急,她就不贪多了。
她头一回谈恋爱,还是注定被现实打败,没有结局的恋爱,要说有多动情,就算她想,也是不敢的。
用情太深,以后就不能全身而退了。
可路今安其实算得上一个合格的男朋友,她聪慧良善,哪怕是做戏,他能待她好,她也不是全然不替他着想的那种人。
买的那些衣服,路今安让助理联系快递寄回京州。
江晚瑜不让他寄到学校,说太高调惹人眼红,地址就填了他的住处。
下午五点半的飞机,落地京州时,天已经黑透了。
这会儿从机场开车回学校,能赶在闭寝前到,可路今安没让她回去。
到了他住处,江晚瑜累得只想睡觉,又怕身上衣服弄脏床,强撑着去洗澡。
路今安非要一起洗,在浴室胡来一回。
江晚瑜被折腾得够呛,闭着眼吹头发,随时都能昏睡过去。
手中的吹风机忽然被夺去。
她睁开眼,发现吹风机到了路今安手里。
这人一手轻轻拨弄她的湿发,一手晃动吹风机。
江晚瑜闭上眼睛,脸转过去冲他笑:“谢谢路总。”
路今安动作一顿,弹她一个脑瓜崩。
“疼!”江晚瑜捂着脑门儿嗔怪。
路今安不高兴:“别老‘路总路总’叫,跟出来卖似的。”
江晚瑜愣了愣,睁开眼看他。
“路今安,你把我当什么?”
疲惫让她眼白里起了红血丝,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这话其实不是质问,纯属好奇而已。
有时候,她觉得路今安拿自己当个玩物;有时候,又感觉他还是挺在乎自己的。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江晚瑜到底也才十八岁,感情上完全就是一张白纸,再聪慧机灵,也看不透。
路今安把这话当成了幽怨的质问,心下琢磨,到底该怎么说。
两个人身份、家庭悬殊摆在这里,没法结婚,这点从一开始他就讲得很清楚,江晚瑜也表示理解并接受。
所以他没法给她什么承诺。
至于爱情,他是头一回谈恋爱,又才开始没几天,要说爱得多深多认真,也不太可能,他不想花言巧语欺骗她。
“当女朋友呗,还能当什么。”思来想去,路今安挑了个最稳妥的回答,将风力调高一档,快速拨弄她头发。
江晚瑜笑笑,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仰着脸问:“那你觉得,我是个合格的女朋友吗?”
跟她相处时,路今安很舒服,原本想给她个好评价,肉麻话又说不出口,淡淡来了句:“嗯,还凑合。”
她头发长,好一会儿才完全吹干,她将头发扎成丸子头,省得睡觉总被他压。
上床躺下的那一刻,江晚瑜神经彻底放松下来,舒服极了。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