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更是张口胡扯:“他呀,给了我一封休书,我们夫妻已经名存实亡,想散伙随时都可以,待我找到这位张情郎,就给官人去信一封,让他兑现诺言。”
阎婆惜这回真的急了:“姐姐要找情郎可以,但找张文远却是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
“他是、他是我的情郎。”阎婆惜还是没忍住,把她和张文远的事情挑了一些和张祯说了。
“你们这样暗度陈仓,不是长久之计啊。”张祯趁机劝道,“你不是说那宋押司十天半个月都不来找你,按我们那的说法,这叫已无事实夫妻关系,可以和离了。”
“和离?也不是不行。”阎婆惜又有些心疼自己目前住的房子,“和离后我住哪?靠什么过活?”
“对,这也是个必须要考虑的。”张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觉得你还是仔细多想几日,不要急着做打算。”
张文远比宋江更得阎婆惜的欢心,说明他是会哄人的,果然盯了数日,发现他虽然和宋江同为郓城县的小吏,但是个白面书生,不好刀枪棍棒,倒是夜生活丰富,时常往那瓦肆勾栏取乐。
知道这张文远也并非良人,张祯当夜便换了一身男装,照例约阎婆惜出去玩。轿子往郓城县最灯红酒绿处行去,阎婆惜一开始以为张祯要带她去听唱曲,结果看到轿子在行院门口停落,方才慌了,挽住张祯的胳膊说道:“好姐姐,你不会要把我带去卖了吧。”
张祯笑道:“我哪有这个胆子卖县衙里的家眷,只是带你来看个稀奇。“
“小娘子也能去行院玩乐吗?“阎婆惜瞪大了眼睛。
“男人去得,女人为何不能像男人一样去得?“张祯是无所谓的,不过她今晚要低调行事,所以还是假扮男装,免得搞成万众瞩目。
阎婆惜被她说服了。
张祯又递给阎婆惜一个帷帽,让纱巾挡住阎婆惜的脸,只说是自己的两个爱妾,大摇大摆得进了行院,要了二楼一间包厢。
此处能将整个行院的酒楼内部一览无余,张祯听着小曲,给阎婆惜倒了杯上好的茉莉春茶。阎婆惜不明所以,张祯只道:“你且等着。“
约摸唱了几折曲子,楼下传来喧哗声,原来是县衙的小吏们下班了,正结伴来这边逍遥。
阎婆惜从纱窗后瞧热闹,却脸色大变。原来从门外簇拥进来的一群人里面,长相最出挑的那个便是张文远。
张文远人生得俊俏,在行院里很受欢迎,身边围着调笑的好几个女子,看得阎婆惜脸一会青一会白,煞是好看。
“妹妹现在还想要和离和张文远过日子吗?“张祯问。
阎婆惜咬牙道:“男人去行院取乐也不奇怪,只要他心里最中意我,这些也、也没什么。“
“那妹妹可曾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张押司?“如果张祯没猜错,阎婆惜这全是自己一厢情愿,根本没和张文远说过她的想法,谁知道对方愿意不愿意配合?
虽然张祯觉得按这些天盯梢张文远的情况来看,这人估计是不会愿意的,但这个壁还得阎婆惜亲自去碰才有效果。不过现在张祯倒是可以火上小小得浇一点油。
她让锦儿去楼下点了个歌妓,唤作柳小唱,刚好是探报里说张文远在这行院里最相好的。那柳小唱袅袅婷婷得上来,发现是个俊秀有钱郎君,心下大喜,马上抛了个媚眼,娇滴滴地问:“郎君要听什么曲儿?“
“你附耳过来。”张祯对柳小唱耳语吩咐,“你去楼下找张押司,如此这般……”
“郎君你的要求好奇怪哦。”但张祯给得太多了,柳小唱还是接了银票,一阵风似地下楼去了。
只见柳小唱扑到张文远身上,娇嗔道:“郎君好久不来找奴家,奴家可太想了。”
张文远笑着搂住柳小唱纤腰:“来来,陪我多喝几杯。”便带着柳小唱坐在一楼敞开的位置上,距离舞台最近,一边听台上唱曲,一边和她喝酒调笑。
阎婆惜看得咬紧银牙,又听得那柳小唱依偎在张文远怀里问:“郎君可愿赎奴家回去,双宿双飞如那池中鸳鸯一般?”
张文远被哄得正开心,当下便在柳小唱芙蓉般的粉脸上香了一个:“如此佳人,当以金屋贮之,日日逍遥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