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简单。”
“强子。”叶栎喊了一声:“你之前说在扎布戈见过她,确定吗?”
强子垂下的眼抬起,看向叶栎,眼神中有犹豫,又有很复杂的东西,从晚上他就在思考,这下被问起,他看见叶栎眼神的那一刻,竟鬼使神差地点头。
是了,他不想瞒着自己的兄弟。
叶栎又问:“什么时候?”
“三年前。”
强子轻轻念出几个字,却像是往平静的水面扔了石头一般,激起层层涟漪。
荣哥神情惊变,甚至比刚刚听他们分析时还无措,他扫了一眼叶栎和强子,一改往日的嬉笑,沉着嗓子说:“够了,听听你俩在说啥。”
荣哥急于想让两人摆脱一些无稽之谈似的,拼命地反对他们陷入某种诡异的泥沼。
“这事你俩不能管了,别瞎掺和,我不管你们多大能耐,别给自己引火烧身,小江出没出事不一定,你俩这样下去就要出事。”荣哥很认真地斥道。
可强子说的话在叶栎耳边炸开,让他陷入久久的沉默。
叶栎犹豫了。
听到的那瞬间的确血气直冲脑门,几乎就要驱使他跑出去,但他现在毕竟是个真实的成年人,对潜在风险有敏锐的嗅觉,无法把现实置身事外,只不顾一切地探寻他想发掘的真相。
荣哥的想法他也很清楚,这几年,哥几个早就被磨平了性子,不喜欢铤而走险的事,能保全自己安稳过过日子,就是最大的盼头了,所以叶栎也不想多管闲事。
他轻笑了下自己,架不住啊,不论时间如何磨砺人的棱角,记忆怎么流逝,人总有那一股子倔。
三年前,扎布戈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愿提起。所以强子肯定不会说假话,更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开玩笑。
想清楚了,叶栎抬脚就往房门走,撂下话:“怎么回事,找她来问问就知道。”
听完荣哥长叹一口气,他是明白叶栎想法的,知道拦不住他,只能留着当当辅助:“我不拦你,我就让那个谁,大森报警,跟那边说说情况。”
荣哥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跟在叶栎身后走出房间,一手朝大森招呼,示意他过来。
出来的三人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各干各的,段可溪和玲玲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段可溪想开口喊住叶栎,看见他从面前走过,侧脸露出坚毅,她想开口的双唇却凝滞住了,这样的叶栎她没见过,很陌生。
叶栎一直都对她很温和,她曾经庆幸,觉得这是独有的,后来也看不透这个温和。花臂和她说过,叶栎变了,那件事之后,变成了个不真实的人,有时候嘻嘻哈哈,看似离人群很近,实际谁也没法靠近,更多时候他的温柔充满了冷淡和疏离。
可能她,半点儿也没走进过他。
强子和叶栎三两步飞快出门,叶栎边走边说:“往车站方向去,路上仔细看。”
强子点头,一身肌肉敦实可靠,这些年就他确实没有改变。
他们前脚出门,清居里荣哥的神情就经历了几番变化。
荣哥一手拿着手机满脸凝重,蹙了下眉头,微微扬起声调:“谁报的?”
电话那头窸窣的声音响起,他眉头又展开,顿了两秒才回答:“哦,行,那什么,这边打算怎么个处理流程?”
“在清居,行,行。”荣哥挂了电话,抽出一根烟点上,看向外面,不急不忙地拿出手机,他的手写输入龙飞凤舞,正一句句发给叶栎。
‘有人先一步,已经报警了’。
‘叫婉露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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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愈渐深邃,湿漉漉的路绵延黏腻,路面施工已经完成,一旁几个工人正在休息聊天,离得不远的客运站停运了,估计明天一早才有大巴离开。
叶栎和强子走到一半就分头行动,车站这头是强子,正向完工的工人询问,夜色渐深,他们抽完烟一边收拾东西,对强子草草回答,脸上只露出想下班的疲惫。
而叶栎挑了条偏僻的路,四周的草丛树影静谧如常,月亮被厚重的云雾掩盖,没有路灯的地方脚下也看不清。
曾经出门带手电的习惯,叶栎早也没了,只好用手机照着,这样看着也差不多够用。
走了好长一段,突然察觉到身后“簌簌”的响动,叶栎猛然转身,他的速度很快,可手机电筒的光照不远,只恍惚看见一些黑影掠过。
可能是鸟啊什么动物的,叶栎想,便放下心。
再回过身来,手机闪光灯照着的前方,赫然出现了一双腿,叶栎瞬间惊了下,连忙后退了一步。
等他定住,再用电筒一照,才看清楚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
这一看,叶栎止不住震惊。
浑身上下很脏,衣服裤子都是泥,磨破了不少,露出的皮肤混杂了点点暗红颜色。顺着头顶流下半边脸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