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只见过她的样子,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有些记不清了,不过刚刚见到善人您的时候,我觉得有些面熟。”
夏小五心中明了,那就是她了,不过她不想自己身份暴露,多生事端,便笑道:“那应该不是我,我今年才十八岁。”
老婆婆也觉得如此,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近五十年了,她都这么老了,当年的那位姑娘怎么可能还如此年轻?
她不禁有些遗憾道:“我如今这般年纪,怕是此生难报救命之恩,若有来日,愿衔环相报。”
夏小五笑道:“她既然没有告诉你名字,也许她并不是很在意,你也不要多想了,好好活着,也算不负这救命之恩。”
老婆婆双手合十,连连称是。
两人简简单单地交谈着,说话间,夏小五余光看向不远处的宗信。
狗蛋人不高,够不到灶台,宗信帮他搬椅子垫脚;狗蛋会写的字不多,记笔记时,宗信还得教他认字写字;狗蛋也不知道各种佐料,他之前没有吃过见过,宗信自然也得教他一一辨认;狗蛋不会拿锅铲,不能分辨放量多少......宗信都一一教导他,知无不尽,言无不言。
夏小五有的时候特别佩服宗信的耐心,狗蛋并不是那种天生聪明的孩子,有的时候一件事情得多交几次,他都没有任何不耐烦,始终温声细语,面上带笑。
狗蛋一开始还有些拘谨,放不开手脚,也在宗信的影响下慢慢的放开了天性,高兴时笑,遇到意外时惊呼,非常的热闹。
只不过就不知道要教到什么时候了。
夏小五一想到宗信等会儿还要熬夜抄书就觉得心烦,她来抄好了,反正她又不用睡觉,顾老头又没要求谁抄,只要求明天早上交给他。
对呀!
夏小五一下子坐直身体,心中懊恼——她怎么现在才想到这茬儿!
夏小五连忙去宗信房间把书,纸和笔拿到厨房,劳管家听到动静,也跟着出来了,还帮着研墨。
宗信见她这般风风火火,疑惑道:“你在干嘛?”
夏小五铺好纸,打开书,笑道:“帮你抄书啊。”
宗信:“这事儿我来就好了,而且顾校长是要我来抄。”
夏小五:“顾老头儿是对你说的,但只说抄书二十次,没说‘宗信,必须由你抄书二十次’,所以我来抄也可以。”
宗信:“......”这是在狡辩吧?
夏小五得意道:“他是个半百的老头子了,他自己话中的漏洞,他应该自己负责后果!”
宗信:“......”明天会被骂吧?
宗信本想劝阻,但见夏小五兴致勃勃的样子,还是没有说出口。
也罢,抄书也是学习,夏小五能够这般自觉,骂就骂吧。
夏小五做人的时候,也读过书,写过字,只是没有精进,只是有些基础罢了,做鬼两百多年,她自然没有心思读书写字,所以如今重新拿起笔,她更多的还是觉得陌生。
好在有劳管家在一旁提点,她渐渐的回忆起那种感觉,抄写的速度也加快了许多,只是这字,也从最开始的潦草变成了非常潦草。
劳管家只是瞥了一眼,就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他是个成熟的管家了,他应该多多看人的优点,多多专注自己该做的事。
老婆婆也忍不住凑过来看,她小的时候是商贾人家的小姐,也读过一些书,只是那都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她也记不清了,看着那些字,她完全觉得陌生,只能收回视线,继续当个透明人。
夏小五自然注意到了两人一来一回的视线。
有的时候,写字的人比谁都知道自己写的字丑,也会比嫌弃自己的字丑,但自己嫌弃可以,别人嫌弃,那就得稍微恼羞成怒一下了。
夏小五气:“看看看,认真看,我知道我的字稍微有点点不好看。”
老婆婆一惊,以为自己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善人,连忙不断地道歉。
这反倒让夏小五有些不自在了,她知道刚刚自己是在故作找茬,也许人家不是在看她的字也说不定。她顺势道:“没事儿,我就说说,你别放在心上。”
劳管家笑道:“小五姑娘抄写的时候,不妨念出来,这样记得更深刻。”
夏小五难以置信道:“还得念啊?我就抄抄书而已。”
“既然入学了,这篇文迟早都得学,晚学不如早学......”劳管家劝说着,但他见夏小五兴致不高的样子,想了想,换了个方向说道,“再说,你念出来的时候,我和这位老婆婆也可以听一听,学一学。”
老婆婆知晓劳管家的意思,也点了点头:“如果善人愿意的话。”
既然两人都这么说,夏小五也不扭捏,她说:“行吧,我念,你们随便听着。”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
夏小五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