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身影(1 / 2)

过完十五,苏小桃便带着景炽去顾先生府上请他,不过见了面却吃了一惊。原想着他是个一大把胡子的老夫子,没想到是个二十七八的老青年。

他举止洒脱,神情自信,眉眼之间透着股傲气。他看着景炽多动的样子有些嫌弃,认为这孩子虽聪明但没定性,不是学习的料,就算给他五百两的束脩,也不愿意收。

苏小桃自是有备而来,她说道:“听闻先生喜好游历名山大川,我恰好在两年内要带别人去南洋办事,不知先生可否一同前往,若您愿意去,您的费用我全包了。”“您一定听说过,那里的山水风情与这里完全不同,是另一番美景。”“平常呢,咱们春日可以去踏青,秋日可以去乡间野游,总之不要求先生每日死死教书本上的东西。

顾先生本来有些爱答不理,一听说能去南洋游历,两眼顿时放出光来。他平生所想能走遍大明的山山水水就不错了,没想到还能出海。他当即答应下来,束脩多少也不计较了,看着给吧!

苏小桃请他上门坐馆,必不能亏待,说好每年束脩五百两银子。

苏小桃恳切地说道:“顾先生,我不求这孩子中举中第,只愿意他能做个心胸豁达、满腹经纶的赤诚君子。当然除了学问,听说您琴棋书画也颇有造诣,若您愿意,也可以顺带教习一下。”

顾先生有些意外,做他的门生都是想着科举做官的,怎么这个如此与众不同,花了大钱,没有具体的目标。不过刚好,她的要求与自己的行事风格颇为相似,倒不用刻意规划了。

顾先生看着景炽脸一虎说道:“嗯,让我来调教他。”

景炽那幼小却又胆大的心灵不由颤抖了一下。

苏小桃让景炽去门口等她,随后对顾先生说道:“您用什么方法我不管,但绝对不能让他身体上或心灵上受伤。”

顾先生皱了下眉头,不满的看她一眼说道:“体罚肯定是要有的,但我会有分寸,不相信我,就另请高明。”

苏小桃笑了一下,双手抱拳,“那就拜托先生了。”

自此,顾先生没有再收别的学生,专心在苏园坐馆,除了教书,定时还会教授古琴和画画。含月乖乖地两样都学,而景炽嫌弹琴太枯燥,只对画画感兴趣。

院子里人越来越多,不够住,开春后她在后院又临时加盖了几间屋子。

天气渐暖,江南江北到处生机盎然,苏小桃带着景炽兄妹及顾先生依约前往扬州送货。扬州自古就有“淮左名都,竹西佳处”的美称,又有“烟花三月下扬州”的名句,所以大多数人心向往之,而古代交通不便,能四处旅游的人并不多,所以一经提起,顾先生便欣然答应。

一行人乘船到了扬州,苏小桃包了一套客栈的小院,吃的喝的自也不差。

因现在事多特别忙,苏小桃每次送货便直接送三个月的,只不过原来都是用骡马队一匹一匹送,现在还是像最早时候,趁着天黑,一揽子卸在“松发祥”门口。

凌晨还是很冷的,差不多巳时左右,徐阿松过来时看她冷得够呛,赶忙请进店里上了热茶。他着伙计将货物搬了进去,又结了上次的四十二万两银子。寒暄了一会,苏小桃离开“松发祥”,往客栈走去。

刚走几步,她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苏云澈,也就是三品侍郎朱大人,她的便宜“爹”。他头戴方巾、身着青衫,在街边摆了个代写书信、招收学童的摊子。

苏小桃愣了一下,怎么回事?微服私访还是体验生活?

朱益阳百无聊赖,正在拔笔尖上的一根疵毛,无意抬头望一眼,却发现有一个青年死盯着他。过了一会儿,他好像确认了一下,竟走到了面前。朱益阳忙笑道:“公子要写书信吗?”

那人并未回话,脸上一副玩味的表情。片刻他说道:“嗯,我口述,你执笔。”

朱益阳忽然觉得这人面熟,极像一个人。他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不会是……”

苏小桃堆起笑容说道:“这不是朱大人吗?您在这里做什么?是在办案子吗?还是在玩耍?”

“我……我……”“你管我做什么?”朱益阳反驳道。

苏小桃手背到身后,开始在他的摊子前踱步。“朱大人,你在洪元二年中了探花郎,回乡一趟后,便认朱签为义父,改名为朱益阳,你是觉得应天府的人都记性不好?还是觉得那几个儿女长不大?即便长大也还是在乡下混,不可能跑京城给你找麻烦?”

“您马上娶了盛国公的女儿,从此平步青云,一步步做到了三品侍郎,”“你怕是不知道,乡下的老实巴交的黄脸老婆难产死了,要不然也不用费那么大劲,编出一堆瞎话来。”

“当然你压根不知道还有个女儿。更不知道,他们如何在困苦煎熬中长大。当然,不幸中万幸,他们有一对善良的邻居收养,虽然吃了不少苦,却幸运地活下来。朱大人,你心里有没有一点内疚呢?”

朱益阳脸变得煞白,“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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