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腰处传来温热的触感,鹿回回头一看,发现徐鹤归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他薄唇紧抿,瑞凤眼里投射出寒光,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面对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黄毛的脑回路就是作死,给我狠狠地作死。
他脸上的横肉抖了三抖,说道:“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滚开,不要挡着我的道。”
“就凭你?” 徐鹤归冷笑一声,眼神幽暗,冲旁边的服务生道,“把你们的经理找过来。”
服务生一看就知他的身份惹不起,忙不迭跑去喊经理。
这期间,徐鹤归一直拦在鹿回前面,用身体遮挡住黄毛下流的目光。
郑晓晓瞧着这一幕,眼神幽怨,她想起刚刚鹿回朝自己递酒的行为,双手用力握紧,指节泛白。
五分钟不到,经理赶到了现场,黄毛立马放下手中的酒杯,乖巧地站起来,喊了一声“舅舅”。
刚准备告状,经理直接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声音清脆,听着就疼。
黄毛伸手捂住瞬间红肿的脸,委屈问道:“舅舅,你怎么打我?”
经理横了一眼,“打你怎么了,就打你这个猪脑子。”
他边说边冲徐鹤归赔着笑脸,“徐先生,不好意思,是我管教不方。”
徐鹤归目光微凝,落在经理身上,半晌,开口说:“叶经理以后还是要注意一点,不要让什么阿猫阿狗都混进来了,如果叶经理连这点事都做不好的话,我不介意找人代劳。”
叶经理赔着笑点头,“对对对,这事赖我,以后我保证不会让他们再踏进徐氏酒庄半步。”
说完,他脸色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冲黄毛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
黄毛此时还搞不清楚状况,那他就可以不用在道上混了,他捡起地上的衣服,带着几个人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夜晚温度下降得厉害,鹿回感觉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泛着凉意,她双手抱臂,尽量挡一点冷风。
头顶有阴影笼罩下来,一件西装外套落在了她的肩膀上,质地顺滑的西装内里还留有余温。
她伸手裹紧了西装外套,对徐鹤归说:“谢谢。”
“不客气,我们在玩牌,四缺一,来吗?”
鹿回摆手,“我不会。”
“我可以教你,保你只赚不赔。”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鹿回没有拒绝的道理,她跟在徐鹤归身后,朝着酒庄深处走去。
现在是十月份,江城已经全面进入秋季,树叶昏黄,将落未落,他们经过一个人工湖,下了桥,才看到酒庄深处的棋牌室,里面灯火通明。
鹿回推开门,里面坐了五六个年轻男女,三个人围坐在牌桌上,目光不约而同落在了鹿回……的身后。
“我还以为你在洗手间里迷路了。”离鹿回最近的男人说。
“临时有点事需要解决。”徐鹤归从鹿回身后走进来,边走边将袖口挽至手肘,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他伸手敲了敲空着的那把椅子,眼神示意鹿回坐下。
鹿回在众人意味不明的目光中坐了下来,双手趴在桌子上,手指无意识抠着手心。
先前说话的男人笑着说:“怎么让个小妹妹顶你,小妹妹,你会打吗?”
鹿回摇头,老实回答:“我不会,这是我第一次玩。”
徐鹤归随手拿起一副牌,快速清洗后放至中央,他慢条斯理道:“没事,你就随便打,输了算我的。”
这一玩,就玩到了凌晨一点。
其他三人都忍不住打起了哈欠,只有鹿回,越打越兴奋,越打越清醒。
“不玩了,输了一晚上了。”一开始问鹿回会不会打的男人最先投降。
徐鹤归右手搭在鹿回的椅背上,以一个半环抱的姿态一直站在她身边,闻言眼神戏谑,“就这,沈逸,你怎么越来越捞了。”
沈逸两手一摊,心态颇好,“捞就捞吧,反正我玩不了一点。”
其他两人也附和道:“对啊,太晚了,我明早还要赶飞机回去。”
“啧。”徐鹤归附身看向鹿回,“你还要玩吗?”
“我都可以。”
“那行吧,就这样。”
那两人如释重负,打了声招呼就走了,牌局散了,剩下的人也觉得没意思,都相继离去。
徐鹤归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走吧,我送你。”
现在天色太晚,不适合再原路返回宾客房间,徐鹤归给鹿回重新安排了一个房间,就在棋牌室的楼上。
“今天谢谢你。”鹿回再一次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徐鹤归站在门口,漆黑的眸子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情绪,片刻,他低笑出声,“鹿回,我还是更习惯你恨不得将我杀之而后快的样子。”
说完,他撤下门下的手,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