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高考只剩最后几个月,之后的假期,何闻几乎每天都跑去沈丘月家。
客厅里新加了一张长桌,刘茉襄和何闻正埋头写作业,时声声躺在附近沙发上看手机。
钟喜坐在长桌对面,拿着红笔在试卷上勾勾叉叉,她上学期已经保送去z大,在几个人里最闲。
安逸和时声声是特长生,以两人的成绩水平进目标院校绰绰有余,现在最有压力的便是不学无术的刘茉襄和落后太多的何闻。
钟喜按照沈丘月制定的学习计划给两人补课,李老师下午有空便会过来,他教龄几十年,钟喜无法讲明白的地方再交给他。
一张张试卷被批改完,上面的成绩起起伏伏最后保持在一个不错的区间。
钟喜颇为欣慰地看向何闻。
“我嫉妒了。”
刘茉襄拿着两张试卷左右对比,五官皱在一起。
“你要是像何闻一样把教材都背下来,进步也有这么快。”
钟喜伸伸腰,语气慈祥,“休息会儿吧,已经12点了。”
“马上写完了。”
何闻分出点心神回她,纤长的手指一直握住笔。
时声声从沙发爬起来,不顾乱遭遭的头发,睡眼惺忪地问,“中午吃什么。”
“外卖?”
钟喜掏出手机,却被刘茉襄一把抓住,“附近的都吃腻了。”
她转头对刚放下笔的何闻说,“我想吃清汤面。”
“我也想吃。”
时声声顶着刚睡醒略显无辜的眼神应和。
两人在家都是千娇万宠着,想要什么就会直白说出来。
何闻点点头,又转向钟喜问到,“要吃面吗?”
“吃吃吃。”
何闻的厨艺比外卖好了不知道多少,简单的清汤面也滋味十足。
“那我去问问阿月。”
刘茉襄起身,何闻也跟着站了起来,室内很暖和,他只穿了件白色毛衣,衬得人很柔和。
“我去吧。”
“好,那我打电话问问安逸能不能赶过来。”
刘茉襄给何闻让出位置。
房间在走廊尽头,何闻脚步轻快地走过去。
推开半掩的房门,书桌上摆放着熄屏的电脑,沈丘月靠着椅背睡着了。
即使闭上眼睛,她的睫毛也很长,光被遮住了,俊俏的脸上留下一小片阴影。
何闻想起之前浅馋辄止的吻。
胡思乱想间,手已经搭上椅背,两人鼻尖只隔着一指间距。
他的睫毛颤啊颤。
轻轻碰一下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心中的渴求推着他往前贴近,喉结小心地滚动。
沈丘月醒了,她睁开眼。
四目相对,何闻整个人几乎趴在她身上,温热呼吸轻柔地扫过她的鼻尖,痒痒的。
脸颊逐渐升温,何闻眼睛眨呀眨,人却一直没离开。
看着他呆呆的神情,沈丘月眼底浮起温和的笑意。
“你醒啦?”
何闻往后退开点,手依旧搭在椅背上。
“我醒啦。”
沈丘月学他的语气,说完还轻笑一声。
这个年纪的少年应该像时声声一样,会哭会闹会撒娇,眼眸明亮,如同初春冰雪消融后跃出水面的鱼。
慢慢来吧。
沈丘月想。
“中午要吃清汤面吗?”
“你做吗?”
“嗯。”
何闻重重点头。
“我想吃两碗。”
“好。”
被需要的感觉让何文心里生出点喜悦,也许自己也会成为不可缺少的存在呢?
“满足,太满足了。”
刘茉襄吃完最后一口面,感慨道。
“真能吃。”
时声声摇摇头,继续慢慢悠悠地将面挑进嘴里。
吃饱了容易犯困,加上最近睡眠时间太少,何闻微垂着眼,手晃晃悠悠撑着脸颊。
“去房间休息会儿。”
沈丘月靠近他。
“你呢?”
何闻眨眨眼,试图挥散困意。
即使整天呆在沈丘月家里,两人接触也不多,他需要将时间花在学习上,心里的目标换成眼前人,他想离她更近一点,再近一点。
其他方面也是,他想和她有更多更多的接触。
在沈丘月有意引导下,何闻性格比之前开朗不少,事后弥补并不能完全消解过往经历带来的伤害,他变得有些黏人。
自然流露的亲近给沈丘月带来些许困扰,她想教何闻女男之间正常的交往界限在哪,却总败于他暗淡的眼神里。
“我待会儿过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