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要请假?”
陈雨宁双手环胸走到温不语面前,扬起下巴居高临下看着面色苍白的人。
“嗯……”温不语艰难撑着头坐起来,直着背脊弱弱地吐出声。
陈雨宁不为所动,无奈地冷哧道,“那你得自己和老师说啊,你都请假多少次了……”
温不语每回身体不舒服都赶上体育课的时候。
所以她次次都得和体育委员陈雨宁请假。
一两次还好,可次数多了,温不语这样请假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体育老师也对她请假的事由半信半疑。
总麻烦别人也不大好。
温不语心想着。
“好,我知道了。”
温不语抹了把额前的薄汗,跟她说了一声谢谢,自己拖着沉重的步伐站了起来。
那一瞬,脑袋眩晕得更厉害了。
她脚步一软,猛地往陈雨宁所在方向偏了一下身子。
“欸欸欸!”林洁不着痕迹地收回手,诧异着往一边躲,生怕温不语会倒在她身上。
好在她自己稳住了身子。
温不语冷白的脸上带着一抹尴尬的绯色,眼里晕乎乎的直冒星,愣是在她们异常不解的目光下出了教室门。
林洁在她走后,望着她纤细瘦弱的背影,双手环胸,“装什么啊。”
“真把自己当林黛玉了。”
陈雨宁则没说话,淡淡看着温不语缓慢地挪出教室。
温不语确实身体不太好。
准确来说,她认识温不语以来,她就一直这样。
周围的人都暗暗称她是林黛玉来着。
也难怪。
她体弱多病,三天两头就头晕发烧,体虚跑步跑不了两圈,大夏天还要穿个长袖,好像晒个太阳都会把她晒化了。
偏温不语的皮肤也比常人白,不是正常的肤色,那种冷白显得她整个人都很病弱。
“你觉得呢?”林洁在陈雨宁身旁,撞了一下她的手肘。
温不语的背影在门口消失,陈雨宁讪讪收回目光。
“关我什么事。”
林洁咋舌,闭上了嘴巴没再说话。
奇怪。
之前陈雨宁和温不语,不是玩的挺好的吗?
温不语这人内敛安静,循规蹈矩又乖巧不已,因为看起来冷漠,她在学校很少有什么朋友。
唯一一个上了高中的朋友,就是陈雨宁。
为什么闹掰?是在温不语先当上英语课代表后,被陈雨宁截胡了那段日子起。
就因为这个?
好像也不是。
林洁听过其他的流言,说是因为另一个人,那个江夏一中风靡一时的人物:
祈愿。
搞不明白。
但自从和陈雨宁闹掰之后,温不语更加安静了,在班级里和谁都不说话,也不会主动去搭话。
只是整日埋在那一小张书桌前,看书做题。
对于温不语来说,和陈雨宁闹矛盾的那段日子是最难熬的。
毕竟她曾以为陈雨宁是自己阴暗世界里的小太阳。
她们会一起上下课,也会和其他所有好朋友一样,手牵着手去操场上散步,趁着课间的时候,冲到拥挤热闹的小卖部,就为了买一包一块钱的小零食。
温不语很少和别人说起她自己的家庭,却对她和盘托出,把她当成自己心里一隅安心的亮光。
可她和陈雨宁其他的朋友对比起来,根本没什么差别。甚至不如那些活泼的女孩子有趣。
所有陈雨宁会把温不语的家事大大咧咧地告诉别人,然后别人开始嘲笑她,说她是个“小哑巴”“没人疼没人爱”。
温不语只当是陈雨宁的无心之过,却在某个情绪崩溃的时候,还向她苦苦求助。
她没有可以倾述的地方。她的那些委屈和孤独都无处安放,甚至会频频淹没她积极乐观和所有开心的情绪。
可她以为自己窥见了温暖的亮光。
陈雨宁曾在楼梯的转角,脸上的笑像个小太阳一样明媚。
她拉着温不语的手告诉她,“你要是不开心了,可一定要告诉我,我能帮你分担。”
但那天,陈雨宁却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她看着蹲在角落的温不语,居高临下说了一句不冷不热的话。
“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这句话在温不语的脑海里徘徊了许久,如一团阴霾,一直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也不想和你当朋友。”
-
温不语还是没能撑住,去办公室的路上就晕倒了,被人发现送去了医务室。
医务室的医生简单给她做了个检查,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