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阴森森的,沿着峭壁亮着几盏蜡烛,没有风蜡烛却忽明忽暗。
在墓地的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棺材,棺材已经打开,里面空空如也,棺材的旁边或坐着或站着一群人。三三两两的凑成堆。
烛光映照下,他们的脸,麻木的,呆滞的,惊恐的,茫然的,五彩斑斓。
【距离洞门打开时间仅剩5钟,请所有过门者尽快进入候选区域。】
凭空出现一句话,没有一个人惊讶,却有胆小的崩溃地大哭,那堪比地铁播音员声音的语音播报又重复了一遍。
【距离洞门打开时间仅剩5分钟,请所有过门者尽快进入候选区域。】
又一次播报后,一个粗暴的声音响起:“谁他妈的还没有进来!”
这人身材魁梧,长满络腮胡子,脸上有一刀刀疤,从鼻子横贯眉眼。这长相估摸着没少吓哭小朋友。
他坐在棺材边上,坐姿豪迈,大开大腿,脚上横放着一把刀,还堆着一大堆金银珠宝,是他从棺材挖出来的。
周西因为这声音直接惊醒,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手机没电了,也看不到太阳,她揉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往入口看了看,目之所及空无一人,那个播音员又重新播报了一遍,她点了一下人数,也没差人。
这时候旁边一小姑娘瑟缩了一下,颤声说:“西姐,我有点害怕。”
周西还没回话,她旁边有人道:“怕鬼呀。”
这人年纪不大,二十岁上下,圆脸略带点婴儿肥,眉眼也很清俊,是个阳光的男孩。
小姑娘本来就怕鬼,又瞧见他笑出的一口小白牙,气道了:“我就怕鬼怎么着,难道你不怕!”
“不怕,我生长在红旗下,哪有什么妖魔鬼怪,都是人吓人……”话未说完,凭空又出现了“桀桀桀”的笑声,声音仿佛从背后发出,林笙背脊一僵,寒毛竖起,扭头看向后面,委屈道,“哥,你吓我干嘛。”
后面的人倚靠在一根石柱上,双手怀胸,目光出神地盯着墙上的壁画。
他是个身材修长的青年男子,模样极为出挑,穿着一身白色冲锋衣,在这个时候仍然一尘不染。听到有人和他说话,回头说了一句:“不是我。”
林笙头皮发麻,寻求安全感地蹭到他哥的脚下。小姑娘也吓得一身冷汗,但又忍不住嘲笑他没出息。
这时候播音员又一次播报【请过门者站在洞门口】
洞门口位于东南和西北两个方位,门上横挂着一块锈迹斑斑的牌匾,分别写着生门和死门,字迹潦草豪迈。
播音员声音又重复了一遍,所有人都还在原位。
因为前一天,他们见证了选择错的人在里面活生生地被绞死。
播音员开始倒计时【请过门者站在洞门口……5,4,3……】
在到1时,那个络腮胡子的男人站了起来,众人的目光随之看了过去,只见他脱下了外套,一股脑的把脚下的金银珠宝兜进去,来到了死门前。
大家也不意外,因为在上一回那人死后,门内留下了一行字。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生生死死,虚虚实实】这句话按照字面就是生门即死门,死门即生门。
但大伙都不敢动,全是上一个人被绞死带给他们的冲击太大了。
播音员又重复着【请过门者准备就绪】
“赶紧的,没完没了的。”络腮胡子男人不耐烦了。
那播音员声音似乎停顿了一下,似乎是鼻孔里发出了哼气声,刀疤男脚下立刻出现一条传送带,上面有一张椅子,空中徒然出现一双手把他按在椅子上,力大之大,他挣脱不了,随后又凭空出现四根绳子,死死地捆住了他的四肢。
被捆住的刀疤男骂骂咧咧的,不知道是对未知的恐惧还是因为下手者的粗鲁。
众人呼吸一滞,屏息凝神看着生门豁然洞开,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机器,都没有等到众人看清是什么机器,传送带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传送进了门里,待看清时已经是四分五裂的尸体,刀疤男被整整齐齐地切割成了无数小块,切口平整,足以见刀峰之尖锐,而那个机器按照现在的情形可以称之为碎尸机。
万籁寂静。
“砰!”是玻璃杯摔到地上碎了的声音,有人瘫倒在地上,□□湿了一片,崩溃地放声尖叫:“啊啊啊啊!!!”
这声换回了呆滞的人,像是多米诺效应,尖叫,大哭声,呕吐声接踵而来。
周西反应慢半拍,她目光直愣愣地对上了鲜血淋漓那颗头上的眼珠子,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像惊恐又像茫然,亦或者什么,现在已经无从考究了。
周西从来都没有直面过血腥的场面,她呆滞地看着,完全忘了该有的反应,直到胃部什么东西在翻涌,越来越剧烈,蹲下身子“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呕呕呕……”胃里的食物全部都吐了出来,甚至连黄胆汁也吐了出来,一直吐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