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名孙鸢。”
见太子问询她的名字,孙良娣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立刻回答道。
太子难得沉默了一回,正在孙良娣以为自己说错什么时又听他说。
“哪个鸢字?”
“鸢尾花的鸢。”正在孙良娣忐忑时,太子开口说着。
“好,你来给孤研墨。你笑起来不错,要多笑笑。”
那边太子妃听见太子书房那边的事,皱着眉头。敏锐的感觉出不对,原本以为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结果太子借由让她好好安胎为由,不在来她殿宇。
更将流云殿赐给孙良娣做为居所,她终于开始慌了。
以为太子只是暂时新鲜,后来才明白是真的上心。
太子妃被特殊对待过,所以知道他上心时会是什么样子。林瑾初不明白自己一直都将他笼络的极好,怎么突然间就好像要失去一切。
她现如今没有庇护,彻底得罪郑氏的底气是太子。
要是太子放弃她,那就什么都没了。
“娘娘,不要着急。安胎最重要,要是你实在想见太子。奴婢,让去寻殿下可好?”
“先不用,让手下人去查那天殿下在书房的事。”她在东宫并不是全无根基,在太子那里有川柏。川柏一定程度上,会透露殿下的事给她。
自上次在祭祀大典算计头脑发热郑知意后,她做事就开始三思而后行。
不想落下任何痕迹和话柄。
半夏在知道辰星去了后的消息,有片刻质疑自己要是不让晨星去。那是不是小姐妹,就不会死?
在未入宫时,半夏心里的小姐一直都是楚楚可怜、娇弱的主子。嫁入东宫后,她只当小姐是学会御人之术。从未料到有一天,她会让辰星死去。
心中固然害怕,可对太子妃的忠心依旧未变。
谢允玕离开胤都时,郑知意前去送行。前脚谢允玕离开,后脚让长乐公主不日和亲晋国的圣旨就下来了。
作为郑知意在胤都的交心好友,郑知意免不了为她忧心。
“你不用担心,本宫可是大周公主。在胤都时,连林瑾初收拾过一二,那小小晋国又有何惧?”李芷萱和梅妃学习出嫁后的事宜,郑知意递了进宫的帖子去看望她。
听她这样说,心里的石头却没有落下。
“晋国不比胤都,你要多多注意。”郑知意提点着她,李芷萱当然会听一二。
“本宫此去是为维持两国和平,他们不敢薄待。你就放宽心吧,母妃也是这样担忧的。”
李芷萱这样说着,又多嘱咐了一句。
“我出嫁后,我母妃就托付给你了。母妃身处后宫,往后我又不在身边......要是有难处,能顾及就帮我顾及一下。我在宫外有几处宅院和店铺,就曾与你。”
她想自己出嫁后,不出意外此生都不会回来。那些东西拿来给郑知意,让她顾及母妃是可以的。
郑知意立刻回答着:“我答应你。”
两人想望,久久未言。李芷萱想提起前些日子回漠北的谢允玕如何了,终究是没开口。
她和他都是王朝的过客,浮云过眼皆是相思。
乐阳公主和亲的车架走的那日,郑知意登上城墙注视车架远去。
万里红妆,送其远嫁。
陛下点了晋安王世子李宗栩送乐阳公主和亲,晋安王世子前些日刚刚大婚娶了昔日乐阳公主的伴读宋令仪,想来是护送和亲的重要人选。
郑知意从中看出重点问题,李宗栩和李庭琛私交不错。她在府中,就遇见过不少次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
李宗栩是齐王的人,现下他娶宋令仪。宋家近来颇得陛下重视,是太子想要拉拢的对象,现在应当成了齐王的人。
“杜若,我们回去。”看见车架渐渐消失,郑知意没有继续站着,吩咐着杜若离开。
今年必是多事之秋,李芷萱离开胤都和亲不过半月漠北传来大战的消息。
这次和以往在漠北时,外敌不时进犯不同。刚刚入冬,那边就掀起波澜。
打探道,对方集结上万兵马,打算一举进攻。这几年相对安定,光是漠北守军怕是守不住。谢将军传来战报,陛下打算派军队增援。
派谁是个问题,朝堂上分为两派。一是太子一党,赞成周越将军为守;二是有人提议打过岭南胜仗的齐王。
周越是太子一手提拔上去的人,这次上战场意味着可以得到兵权。
太子一党不会放手,李庭琛却只是暗地部署。
“朕的两个儿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德禄,你说此事朕该交给谁?”
德禄公公暗暗想着,最近陛下的猜忌颇重。自己不能当这个头,推脱着:“两位殿下都是陛下的儿子,奴不敢妄自谈论。”
“你个老东西,越发滑头了。”明帝笑骂着,咳嗽几声后靠在椅子上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