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要请太医?”松节在外间候着,听见状况不对连忙敲门进来。
“不必。”李庭璟斩钉截铁的说着。
“上次的药可以配好的,用那个就好了。”
他幼时常喝些健体的药,对那些早就厌烦了。前些年身体不错,就再未调理。自昨年冬日才又复发,他只能在喝药调理。
东宫上下都不会让这件事被陛下和朝臣知道,毕竟储君身体关乎社稷。
“是。”松节略一拱手,就下去准备了。
李庭璟看着窗外落雪,轻喘着呼吸。
知意阿,不知现在如何了?在宫里常年烧着地暖的人,能抵得住漠北的风雪吗?谢家会护好她的吧.......
年末的时候,郑知意迎来了在谢家的第一次守岁。
自幼时住在宫中起,她就再未如平常人家般和兄弟姐妹一起守岁。
郑氏的和她并不相熟,在宫中公主们都不是很愿意和她交往。常常落得个尴尬场面,唯有李庭璟会悄悄拿起宫灯带着她避开人,寻个僻静的地方看烟火。
现在郑知意坐在下首看着谢夫人和谢将军闲话般聊起家常,尽然有几分恍然。
儿时,阿娘和阿爹也这样过。
可惜那时自己不过稚子,现在早就回不去了.......
“知意快过来,我们去找个高点的地方挂上这个灯笼。”谢清姌走进来先向二人问安后,拿起一盏红色绘彩的灯笼走过去拉着她的手。
周朝一直有守岁挂灯笼的习俗,谢老夫人瞧了她们一眼只叫她们别摔着、小心点就任由她们去了。
“据说灯笼挂的越高,祈求的事会越灵验。”
郑知意接着谢清姌的话,和她一起找着适合的地方。
“我也这么觉得,往年都是二兄陪我挂的。这可是他第一次没能回家守岁.......”谢清姌带着郑知意寻了靠走廊旁的一棵树,示意下人去拿梯子。
“我是看明白了。阿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二表兄在家时说着嫌弃的话。实际上二表兄一离开,阿姊的担心就写到脸上了。”
郑知意的话让谢清姌有些不好意思,嘟囔道。
“好歹他算是个合格的兄长......”
等将梯子搭好后,谢清姌将灯笼递给了郑知意。
见郑知意看她才开口。
“今年的灯笼,知意来挂吧。反正我们都是二兄的妹妹,谁挂都一样.......”
看着她局促的样子,郑知意才发觉。原来谢清姌是看出自己在厅中的心思,特意让自己出来陪她一起。
“那我先上去,阿姊递给我好不好?这算是我们一起挂的.......”
郑知意盯着谢清姌有些逃避自己的视线,开口问道。
“好啊。”
谢清姌一口答应下来。
这丫头不会看出自己的意思吧。果然是宫中出来的人,谢清姌感到在她面前心思都被一览无余了。
郑知意一步步慢慢爬上去,把下面的杜若看的担忧至极,心不由的跟着她移动的脚步跳着。
“这里可以吗?”郑知意问道。
“再往左边一点吧。”
“现在呢?”
“再左一点。”
“如何?”
“现在可以了。”
等到灯笼挂上去,郑知意下来时谢清姌不由的抬起头看着,说道。
“它可要起作用阿,我希望来年战乱可以少些。阿爹、阿兄们不用那么累.......”
“挂在这里就算是风雪,一时都无碍。来日的某天,漠北定会脱离战乱。”
郑知意看着树梢处微微飘摇暗夜中闪着光的灯笼,轻声说道。
心里起了将事情告知李庭璟的打算,包括来漠北途中的难民之事,她希望得到改善。
这是为千万所流亡的百姓和应诏守边关的将士做出的打算。
漠北与异族的争端不是一两日而成,若是李庭璟解决此事定会使根基稳定。
这是在简单不过的道理,她相信郑氏不会阻拦。
谢清姌听到这里眉眼舒展开来。
“定会有这一天。”
一直到年初的时候,李庭琛依旧和谢允玕留守边城未归。
“这些混蛋在春夏牧草生长的时候,不会经常挑事。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谢允玕早就摸清了异族的底细,冬雪的融化算是给他们带来了机会。
夜间还是气温低,一堆人围着火堆,盘算着可以回去的时间。
“快到花朝节了。”
李庭琛向火堆中添着柴火,谢允玕不惊意间脱口而出的感叹让他手一晃挑起了火星。
花朝是郑知意的生辰。
今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