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忘掉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后,她怀着羞怯的心情拆开信件。
前半段尚且是关怀之意,后半段她却读出了一些言外暗示。
关注李庭琛的近况?
她是郑氏培养起来的人,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怕是太子担心他在军中独大和谢家交往过密的心思........
让自己监视他吗?
她想为太子做些什么,可这样让自己去监视他人的计划。却让她的心里有些淡淡的不舒服.......
想了片刻后,她咬了下唇在心里暗叹。
终究是不能两全。
现实中太子和齐王逃不过权利二字,她是有私心的。
她选择阿璟。
只不过,对不住今日灯光下看向自己的那个人罢了。
想到这眼中不免露出些愧疚出来,让云实端来灯盏后伸出素手将信纸点燃。
看着火舌慢慢席卷而上,信纸最终于此化为灰烬........
次日,李庭琛如愿接到郑知意送来的莲瓣兰。此时已到夏末,花期已过........但看得出养护之人很用心,充满着勃勃生机。
“兰花娇贵,怕是不好养。”杨南谦一早便出现在李庭琛院中,自然注意到刚送来的兰花,思索片刻有意提醒道。
画外之音,李庭琛听的分明。
“再娇贵的花,如今在漠北不也适应的很好吗?”
说着便随意地给它浇着水,杨南谦看着这一幕淡笑不语。
“舅父,不是去查那件事了吗?”李庭琛想到什么,手一顿问道。
“查到了。”杨南谦收起脸上的笑意,眼神阴沉下来称着脸上的刀疤越发骇人。李庭琛出乎意料的看着他,皱着眉。
那件事指的是郑知意母亲去世的问题,葬礼过后杨南谦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却说不所以然来。
后续在街上碰巧遇见了其母生前出嫁的大丫鬟,更加肯定了心中猜想。
当初陪着谢佳月嫁去胤都的陪嫁丫鬟,杨南谦是见过的。所以才会格外关注,在她回漠北的次年出嫁,现如今却是一副疯魔样子,蓬头垢面游荡在街上。
可杨南谦在李庭琛来漠北前,便时常见到她拜访谢家陪在谢佳月身边。
本的是忠心奴仆的模样,现在想来才发觉不对。
给谢佳月出殡时,并未看见她。
谢家也不会去关注一个丫鬟的事情,没有发现也正常。
可事情巧在,等杨南谦想清楚其中怪异之处后的第二日就发现了她在家中失足掉入井中身亡的消失。
在一查探,发现她的丈夫也在几月前随商队出关后,命丧外敌之手。
一切都太巧了,就像是设好的局。
局终有破的一天,顺着她的死因这条线索。
让他摸出了背后郑后插手的痕迹,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可十有八九,就是她所作。看来心底记得当年之事的,不只他一人啊。
将事情简单告诉李庭琛,李庭琛显然有些不可置信。郑后的手段他知道,可万万没想到她会将手伸到谢家的地方。
就不拍,一旦被发现引起朝堂党争吗?
“舅父,如何能确定是她下的手?”
在他看来,这件事一旦被发现。郑后就会将此事推到他人身上是显而易见的。单凭这些,不能撼动郑氏这颗参天大树。
“这一点足以打乱她的阵角........”
杨南谦暗示性的看向他手边的兰花。
“太子和云荣县主都是她精心培养出来的人,这样的软刀子会疼很久吧。”李庭琛像是惋惜般,叹了口气后说道。
生恩,养恩........真是好奇她们会怎么选择。
想起那个小姑娘对郑后儒慕的样子,知道真相会沉闷好久的吧。
“她身边那个宫女崧蓝,精通药理又是郑氏培养的暗卫........这次八成是她下的手。”杨南谦补充道。
李庭琛一时想不到崧蓝是谁,在记忆中搜寻半天才发觉是郑后那个常年在宫外的宫女,说是替她打理一些名下的事情。
看在看来,确实打理了一件“大事。”
杨南谦走后,李庭琛将兰花放到卧房窗前打理好后,将他给自己的信件交给方禹示意她找人伪装成那个已故丫鬟的模样设计一番。
放在谢佳月和“她”常见面的地方,又借亲戚的名字说出物主生前拜托,现在要搬家才记起的话。
那人早就死了,不过用已故之人的口说出真相才会让人信服不少。
话是替她说的,改动一点是必然。
只不过更接近“真相”,在添上一些证据。
做完这些他将雕刻好的小像拿出来,仔细描摹着眉眼后喃喃地说道:“我也是为了你不被蒙在鼓里才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