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在宫中遇见林瑾初后,李庭璟数次“碰巧”遇见她。林瑾初表示是要对上次未央宫外被为难的事情道谢,可李庭璟是不信的。
他不是傻子,借着陪伴郑后的名义平白无故的接近自己,若是无所图就怪了。
太子有意避让着她得接近,林瑾初自然看得出来。不过为了表示“真心”,她将自己找到的那一份郑后暗害贤妃得证据交给了他。
有意在郑后和他的关系上添一把火。
义父培养自己是要自己替代郑知意得位置,成为郑氏的一步棋子。那自己可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毕竟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只能拼上一拼。
李庭璟接到李庭琛半真半假的消息,就已经发现了这件事。没想到林瑾初会将这样作为厅堂公证的信件交由自己,不由得皱了下眉。
按照这么时日的经历,她到底是真的对自己心生爱慕,还是别有所图。他有些拿捏不住.......
次日,便在郑后处听说了她因不慎损坏郑相爱物,被在府中禁足的风声。
“瑾初是个好孩子,可惜身上没有郑氏的血脉.......”郑后拿起杯盏,轻抿了一口茶水说道。
李庭璟知道郑后是什么意思,无外乎提醒自己别把心思用到不该用的人身上。
“母后说的是,儿臣想起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
郑后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该提醒的话已经说了,他又不想在听,多说无益。
兄长真是想的好办法,可惜来得太迟。比起有郑氏血脉的郑知意,那个林瑾初看上去便是个心思活络的,不好拿捏。
聪明是聪明,可未免聪明过头了。
为了接近太子,不惜将郑氏所作放在明面上。要不是太子早已知道此事没有告发到陛下那里去,她可不就不能再见到明日的太阳了。
李庭璟回到东宫,叫来松节。吩咐他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将昨日写的信件,交由林瑾初手上。
松节将提前温好的药,递到李庭璟手边,轻声说:“殿下那件事不急,还是先喝药吧。”
李庭璟接过药碗,皱着眉头道:“几经喝了这么长时间里,明日将药停了吧。”
“待奴去问过太医,再看看需不需要停药。殿下的身子还是很重要的........”松节看着李庭璟喝完药,才放心离开。
到了丞相府,他将东西给了林瑾初的侍女半夏后,便离开了。林瑾初在计划的事情,郑相也清楚,没有阻拦他们相见。
这一幕却不小心被随着管事采买进出辰星的撞见,心里存了疑惑,却没有问出口。
松节将信件交出去后,转身去了郑相书房将最近东宫的事□□无巨细的告诉了他。看着他带着愧疚的眼神,郑相有些意外提醒道。
“别忘了一开始你就是监视太子的存在,若是生出异心便容不下你了”
“奴,知道。”
人都是惜命的,一开始他就是被郑氏选中的棋子。只是后来太子把他当作心腹,让他心生愧疚。现在郑相暗里警告他的命是在郑氏的手中,他也无法反抗。
别说他了,连太子不都被攥在他们手上。
“把那药停一段时间。”
“是。”
松节听命后,就退了出去。谁说的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实际上是他人下毒控制长此以往他便离不开郑氏的控制。
他心里不忍对他好的主子变成这样,可他也不想死。
林瑾初接到信件时,还在抄着女则。簪花小楷密密麻麻地写着,她的眼神却没有波动。做做样子罢了,她可没有当真。
而郑松煜说来探望她却一直没离开,有些欲言又止地说道:“林姐姐,你当真对太子动心了?”
她莞尔一笑,背对着他嗓音里带着惘然,轻恩了一声。
郑松煜垂下眼帘,掩饰自己的失落。
“郑氏和皇后都选了族姐.......”
“我知道,松煜不用管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林瑾初转过身看向他。
“不管你让你去撞东宫那道南墙吗?我不想再看见你如那日一般将郑氏‘秘密’交出去后,被父亲责骂的样子。”郑松煜有些气恼,但是无可奈何。
林瑾初拍了拍他的肩膀,掩下眼里的精光。她知道郑松煜是真的担心自己,可自己要做的事谁都拦不住。
她要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母,要手握重权不在受人摆布。
郑松煜见她依旧是铁了心的样子,不在多说,只留一句:“万事首先要顾全自己”就离开了。
林瑾初有些怔愣地看着他远去,他是这郑府中唯一真心关心自己的人。可她正是要顾全自己,才会选择太子。
窗外微风吹拂,裹杂而过的不过是命不由己。
漠北一役,在不如初夏的时节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