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琛猜测着谢允玕不会闲来无事,送自己一个孔明锁玩.......约莫是与送给郑知意的东西弄混了才对。将东西放好后,他从床下的匣子里取出一套东西。
取出木刻工具,依次在书案上排开。
一尊木刻小像快要完工,眉目看来毅然是幼年时的郑知意。
“我们真是有缘啊.......我在哪都能碰见你。”
李庭琛喃喃地说道,指腹轻柔地划过小像的脸颊。小像木质不是很好,看起来历经的时间很长.......李庭琛倒是觉得无所谓般,神圣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这还是自己幼时做下的蠢事呢......幼时自己在梅园遇见她,小小的一个像是仙童一样乖乖巧巧的叫自己哥哥,还把自己带到朝思暮想想要被承认的父皇身边让他重视自己。
那时的自己把她当作一束光一样,可惜光是李庭璟的与自己无关。
短暂的善意比不上母妃日复一日的怨怼、父皇精心筹谋的利用.......如果自己没有接受她的好,就不会贪恋。
在青阳宫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想到幼时的自己一人慢慢地雕刻着她的小像。心怀感激,最后听见她请口向太子说出怜悯.......
那时的自己觉得她可真是讨厌,被皇后和郑氏捧的高高在上,连父皇都乐意宠着她。
莫须有的善意,和先前叫自己哥哥的样子都像是讽刺。
随后这件事被自己抛之脑后,想来是小时候的自己维护者最后一点自尊心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它,偷偷藏了起来。
直到被淑妃责罚的自己,白日苦闷喝醉了酒。又听见郑知意传来的琴音,隐约间勾起往事从暗处找到了早已积灰的东西。
可惜时间过的太久,寻着记忆里的样子试探地划下刻刀,最后只能伤到自己。从胤都离开时,鬼使神差般从宫中带走了它。
李庭璟能做的,自己也能。
李庭琛看着上面带着暗沉血迹的样子,下意识的搓了下指尖上浅淡的划痕后拿起刻刀依着记忆里郑知意的模样,细细描摹着。
因为有时会练习的缘故,刀法虽然生疏但比前些日子熟悉了不少。
启书离开齐王住所,就连忙去寻了谢允玕。
“公子!”一进门就嚎了一嗓子,吓的高以安手一抖,扇子都落在了地上。
“怎么了?”谢允玕不明所以地说着。见其他两家的公子,都盯着自己启书有些吞吞吐吐,恨不得打自己一下。早知道就偷偷告诉自家公子了,现在这样要是说出来,想想就很尴尬。
回来的路上启书想了很久,都觉得不放心。
齐王护卫的神态很诧异。
公子来的时候没说送给他什么,若是拿错的不就很尴尬?
想来想去,觉得告诉谢允玕比较好。
“快说阿,磨磨唧唧的。”沈临溪催促着。
谢允玕突然感到右眼皮跳了下,看着启书不好开口的样子说道:“不会是我阿爹知道我从酒窖拿酒了吧?”
启书摇了摇头,谢允玕拍了拍胸口说道:“那就没事,其他的都是小事。”
“齐王好像不喜欢公子送的孔明锁。”见公子都这么说了,启书鼓起勇气,对着谢允玕回到。
话音刚落,高以安就被刚喝的茶水呛了一下,差点喷出来。
“咳咳.......”
“你送孔明锁给齐王?”沈临溪也一脸不可置信。
谢允玕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想起什么看着启书犹豫着说道问道:“不会是白玉制成的那个吧?”
见谢允玕脸色大变,高以安用扇子敲了敲手心看向沈临溪挑了挑眉。
“那是我要送给表妹的。”谢允玕瞪了眼高以安、沈临溪,不要瞎想行吗?
沈临溪无奈的摊开手,说道:“我还想你要靠送东西来讨好齐王呢?”
简单解释了下给齐王送东西的缘故,谢允玕头疼地说道:“看来弄错了。”
高以安幸灾乐祸地说:“所以说,现在上好的剑南春在县主手上;孔明锁在齐王手上........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
云荣县主到漠北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孝期未过不归胤都。县主纯孝,早就被人传颂出去了。
高以安和沈临溪知道郑知意的事情,谢允玕一点也不意外。
“那可是我好不容易从我爹酒窖里拿出来的。”谢允玕有些郁闷。
“拨乱反正不就行了。”沈临溪提醒道。
想起郑知意早上对自己笑意冉冉的样子,谢允玕有些拿不住主意。
“你要么去你爹酒窖里再拿一瓶,要么给拨乱反正将两人东西换回来就行了。送一个小娘子酒,亏你干得出来。要是被清姌妹妹发现,看你怎么隐瞒这件事。”高以安若有所思的提议着。
“我再好好想想,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