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云荣必将道谢,今日耽搁太久恐耽误殿下正事。表兄还在等臣女.......”
说的如此明显了,李庭琛还有什么不明白。
“行了,不用再找理由了。你走吧,不过本王等着你的谢礼。”
郑知意行礼后连忙离开,要说平日和明帝待在一起她都不会感觉到压迫感。今天和李庭琛相处许是几月未见的关系,竟然感到被野兽盯上一般的恐惧。
捏紧手中的玉佩,安抚着内心的不安。
李庭琛站在原地看着郑知意的背影远去.......
本想着借此事还她不知不觉被自己利用之情,也将往事一笔购销。
谁曾想自己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圈子。
谢允玕见郑知意手里拿的玉佩,有些诧异出声问道:“齐王殿下给你的?”
“是......”
自己遍寻不到的东西在齐王那,谢允玕有些意外。那个王二自己派人查了,后续却不知道。如果在齐王那,那王二的死就和他有关。
想来也是死有余辜.......
“有什么问题吗?”郑知意看出他诧异,出声问道。
“没有。”
那些小娘子知道会害怕的事,何必说出来徒增烦恼。
漠北的春日来的迟,去的慢。比不上京中春日繁花似锦,多了一抹野性。郑知意一日日的按时祭奠母亲,那些京中的事情尽管时间够久了,可对郑氏欺瞒信件的事情,她始终无法放下。
收拾好一切去向谢老夫人请安,意料之外的看见了一个人。
“父亲。”
郑牧尧见到郑知意,沉默了一会说道。
“和我一起去见见你母亲吧。”
郑知意在谢老夫人的示意下和郑牧尧一起去墓冢,郑牧尧没带侍从单独带着郑知意一步步慢慢从山脚走上去,像是闲谈一般提起话题。
“京中的事情,我已经解决好了。”
“父亲,觉得郑氏的做法无过错吗?”郑知意在看见谢佳月的墓冢时,心里的埋怨再也无法忍受,带着固执看着他眼底却透着疲惫像是知道得不到回答。这些年郑氏对自己的欺瞒,让自己以为是阿娘不要自己了.......结果却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自己满怀欣喜的想要见她,等来的却是她的死讯。
原来无情的不是自己和阿娘,是父亲。
“无错。”郑牧尧的将来路时折来的迎春花放在谢佳月碑前,沉声道。
郑知意尽管心里已经猜到答案,还是免不了一阵怔愣。妻子儿女远比不上他的家族......
“那父亲觉得女儿是被郑氏拿来讨好皇权的筹码吗?”
心里害怕知道答案,她还是问出了口。郑知意不知道明帝为什么很喜欢自己,却从那些宫中的日子里,悟出了几分答案。
没有人比自己清楚,姑姑培养自己的一方面是为郑氏;另一方面是为讨帝王欢心。其实想来,郑氏、父亲、姑母都把自己当作一枚筹码。没等到郑牧尧的回答,郑知意实在忍受不了心中的酸涩落下泪来,未免失仪就转过身去整理仪容。
“我想和你阿娘独自待一会。”
郑知意见他避而不答,知道他的意思。慢慢退到稍远的一旁,看着他的背影。见郑牧尧像个寻常人家一般清理着这些日子墓上的杂草,郑知意猛然发现他像是突然苍老许多......
郑牧尧徒手清理着杂草一个不慎就被划出血痕,看着渗出来的血迹,郑牧尧不以为然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明明来这之前,有很多的话想要告诉她;到了之后,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盯着墓碑上孤寂的名字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她们刚见面的场景,新进京的女将军,和读儒家诗书长大的世家公子。怎么看都是立场不和的对立面,事实就是如此刚认识时他嘲讽谢佳月女子之流武刀弄枪成何体统;谢佳月嘲讽他酸腐书生纸上谈兵一无是处.......可偏偏初见不和的二人,最终走到一起。
他本以为两人结局该是举案齐眉,却终不过破镜难圆。
“鱼沈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间离别苦。”
那些关于沈氏的话,郑牧尧没有再提起。在送郑知意回谢家的时候,二人都一言未发。像是未发生矛盾一般,在郑知意要下马车时郑牧尧温和着对她嘱咐道:“知意,在漠北照顾好自己。”
“女儿自然会照顾好自己。”
这番突如其来关切的关切,让郑知意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