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请您过去有要事相商。”春芜突然到来,打断二人的谈话。
郑知意连忙调整姿态,好让春芜挑不出错来,自然错过了李庭璟跨出门口脸色的一瞬暗沉。
春芜见礼后,看着郑知意笑着开口:“娘娘让县主去瞧瞧新开的花再折些回来。”
郑知意看了眼李庭璟,李庭璟示意郑知意出去,郑知意无法只能带着杜若出去“赏花。”
上次也是如此,郑后与李庭璟谈了些什么事,从不会知会自己,会提前让自己去做一些事来支开自己。
郑知意有时会想,自己好像在宫中在家中都是一个“外人”。
……
“庭璟,告诉本宫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上座的华服女子笑容温和看起来是位极为温和的母亲。
李庭璟盯着郑后那双看似温和的眼睛,避而不谈郑后提议的让郑氏族子做亲信的事,缓缓吐出了让郑后毛骨悚然的话:“母后还记的孤的母妃吗?”
郑后温和的面庞有一丝龟裂,“庭璟怎么了?本宫同你母妃的关系亲近……自然记得。”
李庭璟笑着,眼底却看不见笑意:“母后记得清楚便好。”
“孤觉得母后还需要好好斟酌一下事情。”李庭璟的话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持。
郑后震惊后,面上带着几分了然,看来自己在东宫埋藏的眼线带来的确实是有效的消息。
知道又能怎么样呢,贤妃死了那么久,谁又能找到证据……
整理了一下思绪,郑后依旧笑意冉冉,“庭璟也要做个决断为好。”
李庭璟盯着郑后,没有言语。
李庭璟一直明白郑后所要的不是儿子,任何人在她心中都替代不了她逝去的儿子,自己只是一个傀儡,一个被郑氏操控的傀儡。
幼时的自己一次次的渴望被母亲怀抱,艳羡着李庭琛,直到后来偶然一次看见李庭琛被淑妃关在殿内“管教”,那时的李庭璟还记得自己母妃的模样。
可惜那般温柔美好的女子不曾在宫中用过阴私手段,最后却是形容枯槁的模样。
病重之时无人探望,也只是为儿子谋求宫中生存的路,唯一一次费心便是在将逝前求见文帝和郑后托付自己这个儿子。
自己对于郑后只是闲来便照顾一二,不喜时便弃之敝履的存在,而所谓收养是郑后主导的一场大戏,杀母之人被自己尊为母亲,可谓可笑。
郑后的眼神逐渐冷了下来,:“呵,庭璟这是怎么了?”
“不要忘了你的储君之位是本宫给的,是郑氏给的!”
“孤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当初的幼子,母后可清楚?”李庭璟抬着头盯着郑后。
心里知道李庭琛将当年母妃为何病重身死的原因告诉自己有问题,可当那些证据摆在眼前……李庭璟便发觉自己一直像个傀儡一样活在杀母仇人的身边任由他们操控。
真是可笑。
春芜在一旁见气氛渐渐紧张,心中也十分着急。
李庭璟也是春芜眼中看着长大的孩子还是曾经好友枳晴的孩子,春芜是郑后的陪嫁丫鬟对郑后私下的脾气了解不少,况且李庭璟因为郑氏和郑后已有诸多争执,此翻作为怕是落不得好。
郑后气极,感到李庭璟已经渐渐脱离掌控,“庭璟自己想好便是。”
暗自想着对策,掌控的傀儡要脱离轨道相必哥哥必然不会放任。
李庭璟见状没有再多言,“儿臣告退。”
李庭璟走后,郑后平复了一下思绪,让春芜去把崧蓝叫过来。
崧蓝向来只听从郑后,春芜心中有一丝不安犹豫的看向郑后。
“还不按本宫说的去做。”
春芜看着郑后眼里的狠意,心中一紧连忙去寻崧蓝。
崧蓝来了后,郑后让其余人退下。
将如今情形告知崧蓝代为传言给郑相。
枳晴的儿子如今也敢和自己对抗,荥阳郑氏能给他的终有一天也能收回,不过是颗棋子也配叫嚣……
郑知意折了些桂花回来时,崧蓝已离开,郑后独自一人坐在檐下看着院中枯死的梅树。
“姑母。”郑知意轻声唤着。
方才在御花园中见李庭璟脸色暗沉,郑知意就知道郑后又与其发生争执,暗着李庭璟喜欢将自己至身事外什么都不告诉的性格,不出意料只是安抚。
未央宫内有一颗枯死的梅树,只要郑后心中不平时都会在此处。
郑知意见殿内没人又得春芜指点,知晓郑后会在此处便寻了来。
郑后转过头,看见郑知意眼中带了些了然。
“花开的如何了?”
郑知意不解的回道:“甚好,折了些桂花放在内殿。”
郑后没有再开口,眸色深深地看着枯死的梅树。
郑知意踌躇着想知道李庭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