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儆猴(1 / 3)

夜晚,禁军副统领周冲带着一行人急冲冲往含元殿赶,寒甲冰冷,划过黑夜,让人不寒而栗。

皇帝还在与方侍中商议国事时,便听见门外响起脚步声,还没等内侍太监金全禀告,就见周冲带刀阔步走来。

“放肆!”皇帝勃然大怒,厉喝道:“谁让你进来的?”

周冲在殿中站定看了看方侍中后便招手扬声道:“将纵容下属贪赃枉法的贼子拿下!”

皇帝拍案而起,怒视着周冲,额角青筋不断跳动,“当着朕的面拿人,你还把朕放在眼里吗?”

“皇上先请息怒,只是此事涉及皇上您的安危,所以才不得不让禁军当即拿下。”温之言人未到话先到,一身紫色玉带朝服似在话间飘行,话说完人便到。

方侍中一见到他便知晓是怎么回事,因此想都未想便朝他吐了一口唾沫,啐道:“朝野上下,谁人不知这最大的乱臣贼子便是你左丞温之言。”

温之言沉稳深邃的瞳仁下是冷厉凛然,更是不可一世,他取出一份文册递给内侍,然后道:“上书种种均已查实,无任何隐瞒捏造,还请皇上过目。”

皇帝咬着后槽牙,快速看过后质问道:“门下省几个谏议大夫和常侍的事,跟方侍中有何关系,温相上书中所称之事不会太过牵强吗?”

“门下省长官有督促其属下的职责,”温之言气势凌人,“方侍中一再宽纵致使机构内部混乱,甚至泄露皇上您的外出消息,所以臣认为此为重罪,应当革职交由大理寺查办。”

“方侍中为两朝元老,现今已年迈,一时失察也情有可原。”皇帝见他来势汹汹,想必已掌握确凿证据,所以只得先安抚下来再做打算。

“若人人都借元老年迈的理由脱罪,”温之言没有松口,“那我大成又何谈以律法治国?”

“大胆!”皇帝厉喝,面色青白,盯着温之言道:“温相这是在质疑朕吗?”

温之言眉目朗朗,“臣只是实话实说,忠言虽逆耳却是为江山社稷!”

皇帝已在爆怒的边缘,但在怒目圆瞪下只是说道:“那就多谢温相的忠言逆耳了,”这一句话字音甚重,几乎是咬牙切齿而出。

温之言在领旨后便带人退出含元殿,方侍中的事结束了,可那几个搜刮民脂民膏,背地里结党营私的罪魁祸首还未处置。

待其弟温之承将一干人等全都抓获之时,他向着其中一人幽幽招了招手,那人早已被吓得屁滚尿流直喊饶命。

温之言听得心烦,猛地抽过身边禁军的佩剑,只听一声铮鸣,鲜血便直直飞洒,他寒冽的目中竟然微现一丝笑意,“贪了那么多笔赈灾款,这么死便宜你了。”

夜色下紫竹林院落中幽静空旷,圆月悄悄隐在云层之后,清辉飘然洒落,在月光下依稀可见长公主站立在一旁,华衣锦裙,仪态万千。

“今夜的风是不是太平静了些,”她略一拂袖于石台边坐下,站立在一旁的裴伦拱手道:“家主已在外等了半个时辰有余,您真的不见?”

长公主看着石台上的棋盘,声音无波无澜只回了两个字:“不见!”

她手执黑棋直接落在白方副手之下,如此孤军深入看则凶险却是在敲山震虎,因为下一手她便可直捣黄龙吃掉白方一大片棋子。

“你让家主回去吧,”她从头上取下一支墨竹白玉簪递给裴伦道:“他见到此物定会知晓,我此刻有多不想见他。”

裴伦略显迟疑,因为这是他们的定情之物,与温之言一直所戴的发簪是一对,不过最终他还是按长公主的话对温之言说了一遍,但他未接发簪只是道:“不过就是处置了一个大臣,值得她那么生气吗!”

“长公主…近日身子有些不适,家主还是早些回去歇息,明日再来。”

“你告诉她,我就在这等她,她不来我便不走。”

“这……”

“家主何故要为难裴伦,”长公主踏月而来,裴伦见状便先行退下。

“你不是不肯见我?”

“我不肯你不是也见了?”

“这般不情不愿不如就永居别院,”温之言斜睨她一眼,“相府也不必再回。”

“正合我意。”

“你到底在气什么?”他被噎得无话可说。

长公主眉目平和,“别院清幽别致,衣食无忧,没什么值得我动怒。”

月光下,黑绫长袍衬着的华美容色渐趋冷毅,“方侍中所犯之罪条条翔实,非我公报私仇,你又何必摆脸色给我看。”

“朝政之事我无从干涉,家主即为左丞要如何做也定有自身的考量,更无需同我解释。”

“那你为何不肯见我?”

“不愿见不想见。”

温之言冷笑一声,“你我大婚已有三年却一直没有子嗣,今夜正好都空闲不如就在别院把事办了。”

“今夜…不太方便,”长公主垂眸,他却一步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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