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我来思(一)(2 / 3)

陈涉江和珠珠事故之间的关系。

她和张梦聊了聊珠珠的近况。

张梦说珠珠现在已经能够适应用假肢走路了,她的康复老师说,如果她复健顺利,说不定有一天能做到用假肢跳舞。

“这真是太好了。”陈圆圆说。

真是太好了啊。

闲聊了一会儿,直到张梦说她下午还要上班,起身将银行卡塞到她手里。

银行卡有她掌心的余温,陈圆圆手掌像被火燎了。她知道张梦是个善良的人,要是非让她收下这笔钱,她这辈子估计都睡不好觉。

“好,这笔钱我收回去,我有一个问题能不能问问你?”

她问张梦:“你没用这笔钱,那珠珠手术的钱是哪儿来的?”

离开饮品店时,外面响起了雷声,A市夏季常见的雷阵雨。

站在店门前的屋檐下,她仰头,天空还晴着,大雨倾盆而下。

张梦说去年到了珠珠手术的最后期限,他们家一直没有攒够钱,非常焦急。偶然的一天,一个慈善基金会联系了他们,说愿意资助珠珠完成手术。

她问张梦,那个慈善基金会是什么时候联系她的。

张梦翻到手机里最开始的通话记录。

去年五月底。

罗兰闯入她生活之前。

她几乎要笑出来,原来这才是开始。

傍晚,她打电话给钟伯庸,让他来接她去罗兰的公寓拿东西。钟伯庸最近在国内休年假,比几个月前晒黑了不少,听说是天天在晒太阳冲浪。

钟伯庸晒黑的脸一笑露出白牙,看起来更淳朴了。他不知道她和罗兰之间的情况,等车子开到了,陈圆圆一想,让钟伯庸跟她一起上楼。

“东西有些多,你来搭把手。”

刷指纹进门,钟伯庸说他在门口等着,过了会儿,陈圆圆从屋子里拖了两个空行李箱出来。

两个大箱子敞开放在客厅里,她一趟一趟从房间里抱东西,抱出来,扔箱子里。箱子没一会儿就塞满了。

直到她把枕头从卧室抱出来,钟伯庸脑子终于转过来,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

他小心翼翼问:“陈小姐,你之后不住这里了吗?”

她点头:“对,不住了。”

“那等下把这些行李送去哪里?”

“就送回我家吧,顺路再把我捎回去。”

她站在客厅环视了一圈:“还有些小东西装不下了,小钟你有什么想要的就拿走,没想要的我就都扔了。”

钟伯庸:“啊?”

“啊什么啊,没看出来啊,我和罗兰散伙了,”她拍拍钟伯庸肩膀,“你赶紧挑,我去找个垃圾袋,抓紧点,我还赶着回去睡觉。”

钟伯庸完全不敢动。陈圆圆说的小东西,包括但不限于客厅的装饰画、沙发上的玩偶抱枕,还有从娃娃机抓到的一看质量就不太好的公仔若干。

这他哪敢乱拿啊!

陈圆圆从厨房拿着一个大塑料袋出来,一声不吭地把这些东西全装了进去。

钟伯庸往门边退了一步,心想找个什么借口给罗兰报个信,陈圆圆抓起沙发上的唐老鸭塞进塑料袋,脑袋后面像长了眼睛。

“你去给他打电话吧,就说我把自己的东西都拿走了,你也看到了,他的东西我可一样都没碰,我还有几件衣服落在那个别墅了,你让小周阿姨之后寄给我吧。”

她将沙发的抱枕摆整齐,最后看了眼这间房子。

罗兰房子很多,这是她住过最久的地方,留在这里的东西也最多。只是想起来多,其实两行李箱就能拉走。

就像他们在一起的那些时间,多少甜言蜜语如胶似漆,回过头全是笑话。

她谁也不怨,就当结束了一场荒唐旅行吧。

钟伯庸忧心忡忡地把她和她的行李送回了家,她毫不怀疑下车之后他就会给罗兰打电话汇报这事。

随他的便吧,她现在谁不想理了。

什么罗氏集团狗屁杜家,都见鬼去吧!

她洗了一个长长的澡,洗完推开窗户通风,窗外蝉鸣正盛。她戴着干发帽走到桌边,桌子上的手机在持续震动。

她看着罗兰在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都不用接电话,她都能想象出他那套说辞。

那一秒怒从心头起,她心头针扎一样的恨。

她拉黑他的号码。世界清净。

躺在床上,她把那张银行卡举在眼前,金色的卡身散发着莹莹的光,她闻它,只闻到塑料壳的味道。

可笑又荒谬。

她睡了过去,半夜醒来房间还是亮的,忘记关灯了。她从梦中惊醒,却忘了刚才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

她痴痴地盯着手机屏幕,好似还没从梦里清醒。

手机里没有新来的,他的号码已经被拉黑了。可她出神地盯紧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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