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他不是英国人，长像有些接近印度裔。
她回忆在拍卖会的哪个环节见过他，想不起来了，那个晚上她接触了很多服务生。
庭审进行得很顺利，被告供认不讳。他的目的是为了报复拍卖会上的有钱人，他不认识她，因为她恰好站在损坏围栏的附近，于是他对她下手了。
她看着那个少年的背影，他一直弓腰坐在被告席里，好像听不见周围的声音，法官的判决对他来说也无所谓。
这桩祸事似乎只能归结为她自己倒霉。
罗兰向她解释，因为被告现在还未成年，加上他身上复杂的国籍组成，陪审团内部有分歧，正在讨论判决结果。
她只有一个疑问。她问罗兰，如果那天其他人站在那个围栏边，是不是也会被推下去。
罗兰没有回答。
讨论没有结果，法官宣布临时休庭。被告被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官带离，那个男孩的视线扫过旁听席，陈圆圆双腿闭拢，手心出了冷汗。
他认识她。其他人不会被推下去。他是故意针对她的。
没等听到宣判结果，她离开了法院。湿漉的空气让衣服黏住她的皮肤，她脚步匆匆，罗兰在身后拉住她的手。
他们在伦敦的大街上摆出一副拔河的姿势。
“你早就知道他会伤害我。”
她难以置信，这不是在演什么电视剧，她真真实实地从二楼摔了下来。
“拍卖会当天我去见了我父亲，这件事有我父亲的授意，在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它已经发生了，对不起，我只能说对不起。”
罗兰的声音很疲惫，他的目光里有哀求。可她这次没办法轻易说出原谅。
“你明明可以瞒着我，为什么要让我知道？”
“我……不想那么自私。”
第一次，他失去了笃定，满是软弱。
没办法原谅，也没办法责怪。她眨着眼睛里的雾气。
“是我太蠢，”她握着罗兰的指尖，“我现在明白了。”
她松开手，看着他。
“我们的时间到了，罗兰，游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