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州,商会会长蔡旻的府邸。
蔡玉同悠闲地躺在藤椅上撸着猫。
“秀香,把梳子拿来。”蔡玉同慵懒地发出指令。
那叫秀香的丫鬟躬身退去,她要去取那把银梳子。
梳子是蔡玉同专门找匠人定做的,柄长齿短。
蔡玉同闲暇之时最大的乐趣就是撸猫。
而撸猫的神器就是那把银梳子。
不多时,秀香捧着银梳子过来。
“少爷……”
蔡玉同不等秀香说完就喝道:“跟你们说过多少回了?”
“我现在是举人!不能再叫少爷了!”
“叫我孝廉公!”
秀香忙是小声叫道:“孝廉公,孝廉公……梳子拿来了。”
蔡玉同翻了翻白眼:“跪下,给我的猫儿梳毛!”
在大宁,大户人家的丫鬟都是其私人财产。
主人要求做什么,他们只能服从。
秀香凑上前跪了下来,她拿着那把小梳子精心地为那只猫梳着毛。
猫儿仿佛很享受这感觉,眯着眼一动不动。
但下一刻,猫儿突然惊叫一声,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蔡玉同忽地坐直了身子,一脚把秀香蹬倒在地。
“废物!把我的猫儿弄疼了!”
秀香连忙跪地求饶:“孝廉公,我错了。”
蔡玉同看了看自己的猫又看了看秀香:“你让它疼,我也得让你疼!”
“来人啊,给我把这个废物拖下去打断腿!”
几个家丁得令围了上来,他们拖着秀香往偏房而去。
一路上都是秀香的哀嚎声和求饶声。
这时,蔡玉同的贴身家丁蔡全溜了过来。
“孝廉公。”
蔡玉同瞄了他一眼:“不愧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比刚才那废物强多了!”
蔡全嘿嘿一笑:“孝廉公,洪山县高家来人了。”
“哦?谁来了?”蔡玉同饶有兴趣地看着蔡全。
“说是高家的家主带着他儿子来了。”蔡全轻轻接过猫,一手扶着蔡玉同坐起。
蔡玉同起身整了整衣冠:“走!去瞧瞧!”
来到前厅,蔡玉同还没有说话,一个身影突然闪现在他面前。
那人一把抱住他就大喊:“我的表哥啊,你可想死我了!”
那人正是他的表弟高家的高大少。
“松开……”蔡玉同反感地拍了拍他的手。
他实际打心眼里是瞧不起高大少的。
因为高大少不是个读书人。
只是个下贱的商人之子。
相反,他倒是一直很看得起他的二舅高秀禾。
毕竟,高秀禾也是中过举人的。
自己的老爹虽然也是个商人,但好歹他的伯父在京城为官。
也变相地拉升了蔡家的地位。
在大宁,最可怕的就是这种官商一体的家族。
家资巨万,又有官员撑腰,实在不可一世。
高大少讪讪地收回手,尴尬笑着。
来的路上,高秀山一个劲地提点他,要他多和这个表哥亲近。
这表哥蔡玉同若是中了进士,将来全要仰仗于他。
高秀山此时正在与自己的姐姐姐夫叙旧。
看到这个外甥时也立刻站起身:“玉同来了!”
蔡旻挥挥手:“你坐下,他一个小辈当不得你这样。”
高秀山的姐姐也笑道:“是呢,在自己家就要论起辈分来。”
蔡玉同收敛了脸上的反感上前恭敬行礼:“舅舅,几时到的啊?”
高秀山微笑点头:“刚到,来来来,坐下说话。”
蔡玉同挨着自己的娘坐了下来。
蔡旻抬了抬眼皮说道:“你们这次来不会是简单的看看我们吧?”
“什么都瞒不过姐夫的眼睛。”高秀山叹了口气。
既然是来求救的,他也就没打算藏着掖着。
随后他便将杨陌与那胡县令如何设计夺他家产的事情讲给了蔡旻听。
高秀山的姐姐闻言眉头紧皱:“竟有此事?”
“咱们高家的那些铺子和田产都被他们给夺了?”
高秀山叹气连连:“是我和秀禾不好,没能守住祖业!”
“相公,你可要为我们高家做主啊!”
“不能让那贪官污吏和坏人抢了我们高家的产业啊!”
蔡旻静静地听着,冷哼道:“你们兄弟就这两把刷子?”
“被一个毛头小子给算计了?”
高秀山惭愧不已:“其实一开始只是我那儿子与他有些过节。”
“也没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