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膳司已经备好早膳,郁大人先用膳吗?”
“不用了,等见完徐大人再用吧。”郁南加快了速度,从衣桁上随手拿了件浅青色外裙换上,便要匆匆出去,待迈出时想到什么却又一停,又折身回去整理好才又出去。
徐士忠等在外殿,郁南到的时候他站在殿中,浓眉蹙着,似在深思。
“徐大人久等。”郁南毕竟官职低微,是以先行了一礼。
徐士忠点头:“郁大人。”
不等郁南问,徐士忠便道出了自己的来意:“郁大人,本官有一事不明,倘若船只再行加大,岂不是海上航行转向时船只就会变得粗苯,失了灵活,郁大人可有法解?”
“改善不行。”郁南摇头,船只在设计定性的时候它的特点便已经提现,若想兼顾恐怕不能两全,只能在这个基础上尽量的去改善。
“但殿下说你可以。”徐士忠急急反驳。
郁南一讶,有些震惊陵阳对她出乎意料的信任,不远处传来一道脚步声,郁南与徐士忠同时转头望去。
望着踱步而来的陵阳,郁南一字一句道:“殿下说的自然是对的。”
“马屁精。”跟在陵阳身后的李德自以为小声道,实际上在这不远不近的距离皆落入众人耳中。
郁南全不在意,转头看向徐士忠,补完那句:“重塑可以。”
“这是什么意思?”徐士忠追问。
“这自然是瞧不上你的船了。”看陵阳离开,李德胆子也大起来,毫不犹豫的轻嗤道,看向郁南的目光带着明显的轻视和不屑。
“如果郁大人能设计出更好的船,就算把我的船当作废木头全部烧掉也可。”徐士忠虽然不擅长官场上的勾心斗角,但却并不蠢笨,自然听得出李德的拱火,并不上当,反而一脸严肃道。
他目光坦荡,显然说的出自真心。
李德怒目而视,被他这句话气个半死,人家摆明了瞧不上你的设计,你竟然还往上凑,简直脑子里缺根弦!他怎么会和这种人共事这么多年。
徐士忠并不看他,郁南自然也不自以为是的开口缓和,却也不能任由李德的话把罪名加到她身上:“徐大人所造船只灵巧轻便,非我辈所能及,更是大大有利于陵国上下臣民百姓,贡献可载史书,何谈瞧得上与瞧不上之说?”
“李大人所言,恕下官无法苟同。”
李德看着郁南那张清丽出众,一副站在正义指责的模样,和徐士忠不为所动的脸,长袖一甩,径直离开。
“哼!”
等他走了,徐士忠才和缓道:“虽说我方才话有所重,却是发自肺腑,倘若郁大人能有更好的造船技艺,我这个,弃之也无妨。”
到底是自己的心血,徐士忠说到最后语气还是多了不舍和沉重,可是,他一人之私与陵国相比,不足挂齿。
“下官方才说的也是真心,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徐大人所造船只不仅灵便速度也很快,我们此行缩短时间全仰赖于此,大人切勿因他人之言而妄自菲薄。”郁南诚恳道,历史的进步离不开每一步的跨越,船只的演变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她所学技艺也是依靠千百个前辈研究成果的基础,不能因为占据后世的便利而去否定前人的付出。
“那你放才所说的重塑是何意?”
“水密船舱。”郁南声音清脆而笃定。
水密船舱。徐士忠呢喃着这四个字,倒是没有追问,在他眼中,这种传家的技艺也是不能轻易告诉他人的。
他告辞离开之后,郁南才又重新踏入内殿,小太监端着汤盅见她过来,便将之摆放在梨花桌上,郁南对着陵阳见了礼,看他没什么想问的,才抬步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漂浮在清汤上的枸杞和红枣,她觉得有些熟悉,拿起勺舀了尝了尝,一股清甜的鸡汤漫延在舌尖。
是椰子鸡。
可这椰子鸡当时不是就已经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