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家升看着那张拓印,说道:“这个也没多大用处,只怕是我失手把马振鑫打死了,太迟才专门去勘验了一下,留了个证据而已。”
柳夜明笑道说:“我还以为是你们留给我的什么暗号呢!昨天翻来覆去的看了老半天,原来是个拓印。”
他把那张纸放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半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三人又说到池家升一剑刺在马振鑫戴的腰牌上,还以为他练成了金钟罩,当时还吓了一跳。
三人轻笑了一阵,沉闷的气氛才有所减缓。
柳夜明一边说话,一边在想些什么,总有点心不在焉的感觉。
小刀见他一直有种心事重重的感觉,问道:“叶子哥,你是不是在担心叶承晰跑掉的事?”
虽然小刀已经知道他的本名了,还是习惯叫他叶子,只是加了一个“哥”字在后面。
柳夜明毫不在意这些细节,听着还觉得顺耳。
他微微一笑,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他要是跑了倒还好,只怕呀,只怕他现在已经死了。”
小刀和池家升脸上都是迟疑,问道:“这人刚刚才跑出去,现在连影子都没找到,怎么就死了呢?”
柳夜明笑着伸出双手,用两个虎口合成一个圈,从圈里看看小刀,又看看池家升,笑着说道:“现在套儿已经下好,咱们看看踩进来的是谁。”
不多时,有人叩门,田师爷带着几个人往屋里搬菜肴,这屋有一偏厅,放得一张圆桌,也够七、八人共坐。
三人见有别人出入,也不再谈案情,只说些分别后的事,小刀一直关心自家舅舅搬去何处了,柳夜明也只是劝他莫要去寻,要知女人名节事大,这家要再有些震动只怕就会散了。
小刀知他说得不错,一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梅子了,心里也是凄苦,之后柳夜明和池家升再说什么,他也没怎么用心去听了。
午时正,太阳悬在最高处,中堂里正式开了席。
金知县坐了上首的主位,依次就是柳夜明、管敬邦和田师爷。小刀、池家升和急冲冲跑来的柳胜蓝坐了下首。
这田师爷做事果然是精细,之前柳胜蓝说过找到柳夜明就要去福来客栈通知他,他果然还记得,安排酒席时就顺便请她过来了。只是他不知道人家两兄妹昨天下午就见过面了。
席中两位官场里的人物又是客气了好一阵子,下首几个无心向上的青年听了只觉得犯困。
好半天才说回案子上,田师爷马上差退了衙役,又亲自去把门关好。
柳夜明问管敬邦道:“管班头,假消息可放出去了?”
管敬邦在席上就不起身了,双手行礼说道:“已经按大人意思安排了,估计要一、两天时间才能传遍全县上下。”
说假话比说真话要难得多,放消息这事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做得好的。
柳夜明道:“时间上正好,我们也能有些准备。下午请班头安排叶承晰家人离开,池家升、小刀和我今天就去叶家住了。”
金知县道:“柳大人,你不如带些捕快同去,请这两位……这个这个……怕有什么闪失。”
柳夜明笑道:“谢金大人关心,县衙里的捕快今天下午需要跟管班头演一出戏,请他们大张旗鼓地出城去,就说去拿贼好了。这样那些贼人才敢进城动手,咱们来个守株待兔。”
金知县又说道:“这位池家升手下有些功夫,我是知道的,大人带在身边也能帮得上手。这……这位小兄弟……只怕是……”
金知县现在一身的麻烦,他可不想六扇门的人也折在他们县了,带个池家升还勉强说得过去,带个孩子在身边就未免有些开玩笑了。
“大人放心,这小兄弟可有大用处呢。县里的衙役只怕贼人都认得了,一个都不能留在身边,免得打草惊蛇。有这两位在,再请管班头下午出城后,再乔装一下转回城内,就守在叶家附近就好。”
他这么说金知县才稍微放心一些,又私下嘱咐管敬邦无论如何也要看着柳夜明,千万不能让他出事。
柳胜蓝发现人人都有安排,就是自己一个无所事事,在席上就犯了小姐脾气。柳夜明连声哄她,也是不听。
实在没办法,柳夜明只好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交到她手上,说道:“这样吧,你还认识黄纯安吧?”
柳胜蓝说:“不就是你那个小跟班吗?怎么了?”
柳夜明用手敲她额角,佯怒说道:“人家长你不少,莫要如此顽皮!你今日动身去通州的来路上候着,他不日就到,你接了他再一起回来,让他们几人都不要穿官服,行事低调些。”
柳胜蓝有点不高兴地答应了,她是分派到了一个接人的差事,远没有拿贼有趣。
金知县听了柳夜明的话,赶忙问提到这几人是什么来头。
柳夜明笑道:“是我们大理寺的几个评事,我来得早了,他们这一、两天就到,正好也能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