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胜蓝见她笑得颇有深意,一开始还没察觉。忽地自己的脸上也有些红了,用手去捏心妍的侧腰,“你这小妮子,一肚子坏心眼!”
心妍躲不开,干脆往她怀里赖,也去呵她的痒,两个人闹成一团。
柳胜蓝这边好像在跟她打闹,心里在想池家升为何突然非要跑出棺材,也不知道他在棺材里想了些什么。
她偷眼去看池家升,见他低头捧着茶杯,好像没听到这边两人的对话,也不往这边看上一眼。
心妍跟她嬉闹,突然开口问:“柳姐姐,那棺材里可舒服?”
柳胜蓝正在想心事,没注意她的问题,随口说道:“倒是还行,又不脏,还有点木头的清香……”
话出口了才觉得不对,飞红满面,双手加力分攻心妍两侧腰际。
心妍已经笑到倒在地上,无力回击,只能用手去格,一边笑一边说:“哎哟哎哟,棺材里都觉得好,那还真是……哈哈哈……”
柳胜蓝哪容得她开口胡说,啐了一口,捏在她笑腰穴上,果然让她笑得在地上翻滚,说不出话来了。
池家升还是捧着杯子,不往这边看。
小刀见他们嬉闹也跟着在一旁笑,心妍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想来平素里跟着太迟也没有同龄人能跟她嬉戏。
太迟坐在一旁,还是没什么表情,也没说话,好像什么事都跟他无关一样。
又闹了一阵,心妍笑得都喘不过气来了,连笑声都断断续续的。
柳胜蓝才松了手,佯怒道:“小妮子再乱说话,我便撕了你的嘴!”
心妍边笑边是喘息,等一口气回上来了又接着说:“这棺材我们不但洗得干干净净,又在阳光下暴晒过,还用白酒仔细擦拭过,说不得比床还舒……”
她话没说完,柳胜蓝又扑了上去,心妍马上又爆发出一阵笑声。
等两人都闹得差不多了,估计连太迟都有点忍不住了,眼见池家升是不可能打断她们的,小刀坐在旁边跟着傻乐也是指望不上了。
太迟突然开口道:“之前我们答应晚上去县衙帮你们看看尸体,现下是不行了。”
听他开口说正经事,打闹的两个人才渐渐停下来。
池家升也看着太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反悔了,太迟可不像这种人。
太迟知道其他人有疑问,于是解释说道:“早上说的时候,管捕头不在县里,现在他回来了,这事儿就不能办了。”
池家升问道:“这管捕头这么厉害?”
太迟点头,说道:“我也是第一次见他,但我能感觉到,有他在县衙里守着,无论我们想做什么,只怕都不容易。”
池家升没有正面见过管捕头,但太迟这人说话绝对不会带着夸张的成分。他躲在棺材里也听到众位捕快间的对话,从其他人对管捕头的态度来说,也能看出这人的统御能力。
突出变故,几人都沉默不语,太迟本就是帮忙的,也不能强逼他协助。
心妍已经坐了起来,柳胜蓝把她揽到身前,又给她整理刚刚闹得凌乱的头发。
她说道:“太迟,咱们已经答应了,可不能反悔。”
太迟不语,又想起了刚刚在石屋中的事情,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刚刚……如果有些许差池……只怕我们都牵连在其中了,我不能用家族的事冒险。”
“管捕头之所以会走,也是听了我们‘死’家的名头,知道我们不理世事,不会为常人涉险,这才没有过分纠缠。我不能让任何事影响到家族的声誉,只要有了一星半点的污名,受影响的不只是你我二人,全族的根基都会动摇!我们‘死’家百年来的经营,不能在我这里有半点的损毁。”
语声不大,字字铿锵。
心妍听他这么说,也不再说话了,她也知道背后的影响有多大,如果只是平常的胡闹,太迟多半都会由得她,不会有半点的违拗。
就像她之前在林海中非要救小刀的性命,太迟明知会沾染不必要的因果,还是任由她行事了。
但现在放在百年的家业和整个家族面前,个人的是非荣辱都是微不足道的,更何况还是外人的闲事。
心妍知道太迟说得不错,自己也能分清孰轻孰重,只能抱歉地看了柳胜蓝一眼,虽没开口,神情也说明了一切。
柳胜蓝整理着她的头发,微笑着摸摸她的头顶,说道:“傻瓜,这原本就是我们的事,总不能平白累了你们。刚刚能躲过一次,已经很是感激了。”
太迟看到心妍的神情满是沮丧,等了一会儿才淡淡地说:“我也没说要反悔,不帮忙。我们不便跟官府作对,如果……你们能把尸体从县衙里弄出来,我还是可以帮你们看看的。”
几人又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以太迟的性格若是无心协助,根本连一个字都不会说。他这样说,已经是愿意冒险了,只是不能冒险去闯衙门验尸,要是跟朝廷有了冲突,只怕他们全族的生意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