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妍与太迟都未见过这位捕头,平时只听过他的大名,没想到下面的捕快见着他如同老鼠碰到猫一般。
两人又不能说话,又不好贸然离开,只能默默站在一旁。
所谓“捕头”其实并非一个职位,衙门一般都设有三班衙役,捕快是其中一班,捕快中为首一人就称为“班头”或是“头役”,“捕头”只是常人叫得顺口了,他们自己人相称还是需要用“班头”才妥当些。
管班头冷冷哼了一声,问道:“昨夜离队,为何今朝才开始找人?”
那姓邵的一时语结,没想到这话里的漏洞一下就被对方捉住了。
管班头见他不答,又扫视其他人,无人敢说上半句。这才冷声道:“昨夜是不是喝了酒?”
姓邵的不敢不答,又不敢说是,只能抱拳顿首。
管班头说道:“好!当罚。玩忽职守,人人四个板子。马振鑫夜里私自离队,你们作为同僚监管不力,再加四板子。如果后续还有闪失,再酌情加罚!”
他这话一出,之前跟他一起来的两人中就有一人回身去马上抽出一根长棍。
另一人赶忙抬手制止他,自己也在管班头侧后方躬身道:“班头,要不咱们先找回马振鑫再说?要是人人都带着伤,这事儿就耽搁了。”
他又走上前一步,低声说道:“马振鑫也不见得是故意离队的,说不得又出事了。”
管班头想了一会儿,才沉声说道:“板子先且记下了,等回县衙一并处置!有什么线索,报上来!”
心妍站在一旁对太迟吐了吐舌头,没想到这姓管的捕头如此厉害,差点要当着两人的面打几位衙差的板子了。
姓邵的此时把昨夜到刚刚的行程都向上报告了,从管捕头到后,他这躬身弯腰的姿势就没变过,除了跟着管捕头的两人外,其他人也是一般,连头都不敢抬。
管捕头听完简报,又皱起眉头,问道:“可有线索指向马振鑫进了义庄?”
姓邵的说道:“这个……这个……因为附近没有其他人家了,我们想着……多半……这个……多半……”
“胡闹!没有线索证明他进义庄,那你们只能请老百姓协查,怎能打着‘办案’的名头扰民?可是因为穿着衙役的衣服,忘了自己的本分?”管捕头愠道。
众捕快又都不敢说话了。
心妍和太迟也是意外,没想到他们居然为了这点小事儿也被训斥一番。
还是那姓邵的捕快见机快,见管捕头不悦,立时回身向心妍与太迟躬身行礼,说道:“两位见谅,我等同僚走失,这才心急进来找人,没顾及礼数。”
管捕头居然自己也向心妍二人走过来,一般地拱手说道:“我管教下属不严,他们行事张狂,以至于惊扰了两位,实在是不应该,请多多包涵。”
心妍与太迟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个态度,也赶忙回了礼,说了声“不敢”。
管捕头见两人无意责难,这才脸现笑意,说道:“我一直听闻两位主持义庄,多行善举。咱们县里税钱不足,义庄全靠两位自行支撑,想来收容这些无主孤魂也没什么营收,还要去另接生计用以维持开销,实在是可敬可佩。”
他走上两步,从怀中掏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递给太迟,说道:“管某人一直有心来拜见,只是俗务太多,无缘相见。这锭银子聊表管某人的心意,愿与两位一起为民谋福祉。只是便心,也积些功德。”
太迟听他说得客气,而且这银子不是给他俩的,得用在这些无主的贵客身上。于是也不推辞,躬身接过。
管捕头又说道:“今天正巧来访,不知可否参观一下?”
太迟微微躬身道:“正要请管班头入内喝茶。”
一行人转身入内,走到中堂后心妍留在这里泡茶,太迟带着一众人又走到后院,要把前后院都介绍一次,再返回中堂坐下。
管捕头见前后收拾得整洁有序,便是角落中也无落尘,连声称赞,“一看就知两位是在尽心打理,年纪轻轻居然耐得住寂寞,遁隐尘嚣外,又是这般积德的行事,实在让人佩服。”
又走到石屋外,管捕头说道:“刚刚听下属说这石屋设计得十分精巧,请先生解说一下,让管某开开眼界。”
这话说得异常客气,太迟根本没有推辞的借口,只得再次把石屋的门推开。
这次其他人就不必跟进来了,太迟带着管捕头,以及他随行的两名捕快,四人走进石屋。
太迟又把冬天藏冰那一套东西说了一次,管捕头连连点头,问道:“我只道是一间普通的石屋,没想到居然还内有乾坤,实在是可叹。”
他话锋一转,淡淡地说道:“先生这义庄全是自己建的,这前后规模可不小呀,为何愿意远道而来,在咱们县郊大兴土木,投了这么多的银子,只怕赚的还不够十之一二吧?”
太迟答道:“这是我们家族的买卖,倒也不是为了钱。祖上觉得人无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