暻阳为了请到扶柳先生,愣是日日到起悦楼等着,有时一候就是一整天。二皇子和将军去到他府上时,他正一脸愁容地坐着看向院中的假山,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他一脸愁容,暻栖忍不住给他出主意,“你堂堂本朝三皇子,他敢摆谱!还能不答应?”他才一开口,立刻被三弟的一个眼神给震慑住。他摸了摸唇边,闪着眸子,“那你就对症下药,看看他需要什么,你就给什么!”
闻言,暻阳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一想起那楼主口风甚紧,一副什么都不可奉告的面容,就越发觉得自己是一丝皇子的面子都没处落了。
“那你今日再去,我与二皇子陪你一道。”久未开口的男子,终于出了声。
不多时,三人便进到起悦楼里。伙计将他们请到楼上贵宾室,让他们稍等片刻。
看伙计出去了,三皇子便立马悄悄跟着。大概是被拒绝的次数多了,他知道就算小厮通报了,他也不一定能见到先生。甚至都不是不一定,而是一定见不到。
见状,暻栖略略疑惑地看了一眼身旁那人,犹豫了片刻,便跟了上去。看着前面那两个有些鬼祟的背影,韩晖无奈地笑笑,并没有出声阻止。他饮了一口茶,挺着身子,默默地跟在最后面,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
“先生,你不如考虑考虑三皇子的邀请吧!”房间内,一轻柔娇媚的女声透窗而出,“他都来这楼里许多回了,我这见了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说了不去。”
隔着窗纸,女人坐了下来,轻声劝说着:“莫说他这高贵的身份,就是紧着这三顾茅庐的诚意,你好歹想想!”里面另一人没了声音,那轻柔的声音忽地变了语调,略略嗔怪道,“你到底在犟个什么劲啊!”
“……”
听到此处,暻栖再也听不下去了,推门而入,厉色道:“你这人为何如此大的架子,这么不识抬举!我三弟已经如此诚意相邀,你还摆脸!我看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暻阳一手悬在半空,没拦住,一脸气恼又无奈地站在原处。另一人才走到门边,他一眼瞥见里面那人,眸色一亮,只呆呆站着不再往前。
先生面不改色,却在抬头那一刹那,看到门边的人,顿了顿,正色道:“一者,听人墙角,不合礼数;二者,我说不去就不去。违背我的意愿,你们这是强人所难。皇子气度,我今日也是领教!”
说罢,先生作势就要离开。
门边的人想要拦住她,可那手却没有真的提起来。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二皇子,脸上挂着略微的不满之色,终是没有说话,便转身离开了。
如此情状,暻阳垂脸站着,更加觉得功亏一篑。他忽地抬头一脸怨气地盯着那位“祸首”,哀怨道:“皇兄你这般行事,真是毁我一番苦心!”如此,他还不能平静心气,言辞愈加激烈地说道,“皇兄你真是鲁莽无礼惯了,不知世事的道理,只一心依着你自己的心意行事。如今还摆着皇子的架子,我看你是真当自己是块好料了!”说罢,他将衣袖狠狠一挥,愤愤地转身出去了。
不知为何,他总是没法对先生生气,即使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而对方,只是个不知来历的小民。
闻言,二皇子只是愣愣地站着。这样过了一会,他忽地身子一震,缓过神来,一脸怨气地四下扫了扫,拿起桌上的杯子往地上摔去,一房的碎裂声拔地而起。走到门边,他似是还不解气,又奋力地踹了一脚门,便气冲冲地出去了。
随着一声重重的木门落地的声音响起,房中只剩下楼主一个人捂着嘴,眼神呆愣着。许久,她才尴尬地四下瞧了瞧,心思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起悦楼后门的小巷子口,韩晖看着前面那缕细薄的身影,脸上淡淡泛起一抹不知明的笑意。定了一会儿,他才悠悠地跟上前去,不过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那人忽地停住,微微侧了侧脸,知道后面有人跟着,却是一直向前走着,也不回头。
两人就这样走了好一段路。
突然,相宜看见了什么人,连忙停住。她慌张地站到一个画铺前,假装挑选着,心里却在苦苦念着:希望不要被看到,千万不要被看到!
见前人突然停住,那人犹豫片刻,才踏出半个步子。突然一个紫色的身影一下晃到了跟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晖哥哥!好巧好巧!居然在这里遇见你!”女子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处,一脸欢喜地说着。
看清来人,韩晖立时略显尴尬地将手抽了出来,背在身后。他低着头,躬身行礼道:“公主,您还是叫臣名字就好。”
“你!你这么久才回来,又是拒绝陪我逛御花园,又是拒绝带我出宫,现在还不让我叫你晖哥哥。韩晖,你太过分了!”
公主脸色一凉,一张樱桃小嘴嘟得高高的。见那人依旧一副冷淡的模样,她眉色紧了紧,轻轻“哼”了一声,扭身就要离开,不想却被一旁的女子伸手拦住了。
缓了片刻,钰安公主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