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中忍考试将近,萤也一天天变得繁忙起来。
三代将许多人事上的安排交给了她,原本萤自己并不喜欢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任务,但由于这次考试佐助和鸣人都要参加,她不得不打起精神细细安排。
从波之国归来之后,佐助像是受了刺激一样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萤的家门口,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见到萤就弯下腰去,说想要学习新的忍术。
萤没办法拒绝,又不能学着鼬用“下一次”来搪塞,只得每天抽出一个小时来陪着佐助练习忍术。但佐助毕竟年纪还小,难以掌握大杀伤力的忍术,萤又听说卡卡西教了他借助查克拉行走的方法,干脆就教了他水面行走的技巧。她很少教授佐助忍术的使用方法,而是经常陪着他锻炼基础的体术与手里剑术。鼬曾经对她说过,希望能多点时间陪佐助练习手里剑,萤把这些话全部记在了心里。
第一天佐助修习完浑身都湿了个透,只得寄宿在萤家中休息,但第二天他就已经把技巧掌握了七七八八。萤看着佐助在水面上小心翼翼迈着步子的模样,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以前的鼬——他的弟弟和他一个模样,既有才能又肯努力,日后必将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忍者。
然后她又转念想起鼬此时已经不在这了,就又暗暗地伤感起来。
但现在连一个能明白她心中不安的人都没有了。
她此时走的这条路,没有一个人能够陪伴她,她无法向任何人寻求帮助,甚至不知道此时迈出的这一步方向是否正确。但她别无选择,即使孤单也会一个人继续走下去。
自从三代火影正式宣布中忍考试即将开始以来,就陆续有别的忍村的忍者来到木叶,村子的人事换防事务一下子繁忙了起来,忍者们的私下冲突也逐渐增多。
这天上午些的时候,萤前脚才得到汇报说砂忍村的忍者已经到达,后脚就在路上遇到了正在对峙中的年轻下忍们。她躲在墙角听着佐助鸣人几人你来我往地挑衅,以及我爱罗冷冰冰的嗓音,不由地在心中感叹:真是年轻啊……
这些孩子生活在战乱结束后逐渐安定的时代,即使生活中有所坎坷也不能否认这是一个比以前安定许多的成长环境,年轻的下忍们大多只见识过生活的艰辛,并未曾真正面对世界的残酷。
他们都还是意气风发的孩子,所以会为自己的优秀沾沾自喜,会向他人挑衅,抬高了下巴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这没有什么不好,萤心想,任性是孩子们的专利,她希望他们任性得久一点。
只是有一点……
“请别在村子里引起骚乱,砂忍的各位,”萤喊住了走过街角的我爱罗一行人,“考试期间禁止私斗。”
我爱罗站下脚步,看了萤一眼,脸上难得的浮现出困惑的表情。还好现在他背对着手鞠和勘九郎,否则也不知那两人会作何感想。
其实我爱罗有这种反应完全不能怪他。前段时间萤出使砂忍时半夜睡不着觉,偷偷溜出房门逛街,结果在街角直接撞上了游荡着的我爱罗。那时萤全无防备,根本没看到比自己矮了好几个头的我爱罗,差点直接把他扑倒在地。
我爱罗虽然也没意识到萤的靠近,但他的沙子却快了一步,直接糊了萤一脸,把人掀得飞了出去。萤猝不及防,下意识用了瞬身之术才得以脱身。
本来在瞬身时萤已经把苦无握进了手里,但落地之后她抬头一看,才发现做出攻击的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顿时又把苦无装回了袋子里,一时间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萤落地之后没反击没逃跑,我爱罗反而也愣住了,他木着一张脸与萤对视,心里却茫然得一塌糊涂。狭路相逢的人受到攻击之后却没了反应,他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于是实在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办才好,只能直愣愣地站着直到萤走上来,把一颗裹着皱巴巴的七色糖纸的软糖塞进了他的手里。
我爱罗茫然地抬起头来,看到萤站在路灯底下,一头红色的长发像流淌着光河一般闪耀。
萤朝他笑了笑,神色复杂苦涩。萤出身漩涡一族,又曾经被玖辛奈教导过,此时几乎是瞬间就注意到我爱罗身上有着特殊的封印阵法。而她照顾了鸣人那么多年,又熟知尾兽封印的阵法,出使前三代还曾提醒过她说一尾守鹤就在砂忍村,只要稍加猜测就能想到这个少年就是一尾的人柱力。
他看起来气色并不好,眉眼间有着化不开的阴郁,纵然是第一次见面,但萤对这个孩子在村里的处境却猜了个大概——人柱力在村中的境地都差不多,他们本是忍村、甚至于世界的英雄,但却总孤独地徘徊在人群之外。
萤为此既感到愤怒,又感到深深的无力。
她连自己的弟弟都无法维护,又哪里能插手别的村子的事务呢?
除了能给他一颗揣了不知几天的糖,她什么也做不到。
而此时萤看到我爱罗那有些愣怔的表情,突然觉得这孩子也还有救,没有彻底走到死胡同里——他只是在黑暗里待得太久,还没有彻底染上黑暗的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