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3)

“你们几个能不能不要哭了?”崇应彪不耐至极。

大典仓促结束,崇应彪跟着殷郊等人往殿外去。一路上煎熬沉默,高大威武的男子汉颤动着宽阔的肩膀,不断用袖擦拭眼泪,强忍啜泣。

而除了崇应彪以外,另外一个没哭出来的是鄂顺——他的眼泪,早就在殷启被刺的夜晚,为自己的太子妃姐姐流干了。

“原本我是想在祭天大典后请你们喝酒的。”殷郊垂头郁结,身上的金饰也随之暗淡:“只是我如今确实没有心情。”

“无妨,早些休息也好,这几天太累了。”鄂顺如释重负,此时的太子宫于他而言,本就是个充满愁思的是非之地。

姬发忧心忡忡,却还在竭力安慰:“别想太多了,总会有办法的。”

“算你还没傻透。”看着殷郊如此,崇应彪张口也没什么好话:“这幅光景你要是还敢宴请饮酒,那属实蠢钝如猪了。”

“你小子……”殷郊却半点不生气,反倒找回了些轻松,他锤了崇应彪一拳:“刚才你不顾犯上的死罪也要替我父王直言,崇应彪,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得了认可,崇应彪也满不在乎地笑笑:“殷郊,你也算是个好兄弟。”

只可惜,你的父亲,与我的父亲一样,都不是什么好父亲。

从宫门出来,崇应彪远远地就看见了阿喜的身影。这是阿喜第一次在宫门口主动等他,互相看见时,阿喜还朝他招了招手。

“你怎么过来了?”崇应彪强压住心头那点轻飘,故意正色:“不是叫你在家里等我么。”

阿喜却压着嗓,很是急切:“怎么就要天谴了?你应该不会被牵连吧?”

乍一看,还以为是关心。崇应彪白了她一眼,便自去牵马:“关我屁事。”

“那就好。”阿喜松了口气,又继续追问:“到底怎么了?”

崇应彪跨上马,又将阿喜拉上去,低声在她耳畔说道:“有人杀父弑兄,老天爷看不过去了。”

“不会这么简单吧。”阿喜不认为这是一件十分不可饶恕之事:“这种事从前也时常发生啊,也没见发生什么天谴。”

“殷寿是寻常人么?”崇应彪冷笑道:“纵是今日情形对他如此不利,他不也只关心他的性命,他的王权。”

“什么意思?你说明白点,我听不懂。”

“别动。”阿喜用手肘不停撞崇应彪的腹甲,却被崇应彪搂得更紧了些,温热的呼吸不时刺激着脖颈,阿喜如坐云雾中,而崇应彪不紧不慢:“我慢慢跟你说。”

“哪怕是天下共主,也不能掌握所有的权力。如今大商精锐尚有一支还在北海鏖战,朝歌的大小事也务必先请示上苍方能施行,要问卜,就绕不过贞人们、更绕不开大司命比干。”

阿喜揣测道:“所以,如果殷寿想他自己全说了算,早晚要除掉那个比干?”

“这是自然。”

阿喜又问:“那要是除不掉呢?”

“所以他才会说什么找国师,救天下的话啊。倘若找来的人真能解决天谴,他自也不用死,顺带还能让这个所谓的国师同比干互相制衡,他正好坐享王位。”

其实,崇应彪从来没有盲从过殷寿,他甚至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了解他的言行与意图,唯一着了殷寿道的那次,便是在龙德殿上……

殷寿踱着步伐,分明是人的模样,灯火下的昏影却如恶兽般张牙舞爪。崇应彪听着那句“你们的父亲将最宠爱的儿子留在身边,锦衣玉食”刺出一剑,从此万劫不复。

阿喜忽然觉得身后的崇应彪变得阴冷了。她还没来得及转头,便听到崇应彪讥诮着问:“要是天谴真来了,大家一起死,可好?”

“对我而言,没什么不好。”阿喜可不觉得这个“大家”也包括她,于是无谓道:“还能差到什么地步呢,大不了重归洪荒,人族灭亡,我会着陪你,到你闭眼的那日的。”

“你说真的?”那环抱着阿喜腰身的铁臂倏然一紧,将她往后提带,直至彻底锢在怀中,阿喜的身体总有非同的热意,尽管崇应彪身着盔甲,依旧能感受到那股蓬勃的力量。

“真的真的。”等我吃了你,也算闭眼。

一人一妖紧贴在一起,似乎如此就能使彼此变得更真挚些。

“还有一件事,我确实要你帮我。”

“什么事?”阿喜动了动眼珠。

“从明日开始,你不要去马场了。”崇应彪当然不会忘记当年那日的时辰,但为保没有变数,他还是选择缜密布局:“你每日都在这附近待着,想做什么都可以,只是要等着我,等我叫你。”

“啊?你想叫我干什么?”

崇应彪毅然决然:“我要救我的父亲。没有你,我可能无法全身而退。”

从重活时起,崇应彪便决定了要做这件事,无论有没有遇到阿喜。他所说的“无法全身而退”,于阿喜而言,不像是表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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