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斐听见急促的敲门声,夜里已有凉气,他披上外衣开门。竹墨衣着单薄,松散着头发,赤着脚站在门口。看见博斐开门立刻冲进房间,把门关上。
进门后二话不说就给博斐跪下,然后紧紧抱住他的腰。博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很是不安,他嗫嚅道:“你又想干嘛?”
竹墨仰头看着他,“哥哥,我闯祸了。” 眼神里居然有一丝惊恐。
博斐裹紧身上的外衣道,“你站起来说。”
“皇太孙染上鼠疫。” 竹墨依旧跪的扎扎实实,没有丝毫敢站起来的欲望。
听到这句话博斐没站住,差点晕厥过去。
原臻住博斐对面,早听见竹墨敲门的声音,以为竹墨半夜骚扰博斐,看着对面房间灯火通明,里面的人影相依相偎。不觉得感叹还是药膏的效果好用,就这么和好如初。
就在原臻躺床上准备就寝的时候,博斐就带着披头散发赤脚闯祸的竹墨敲原臻的门。原臻披着外衣开门,博斐把竹墨往里面一推,冲竹墨指着原臻道,“你把刚刚那个动作对着你大哥做一遍。”
竹墨噗通跪着地上,抱住原臻的腰就说:“哥哥,我闯祸了。”
原臻手里拿着蜡烛,披着的外衣没拿住滑下去,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两人,“这是唱哪出?”
这些年,就竹墨干的事情,已经把他搅的是心力憔悴。但是又是非常的欣赏他出众的帅才之能。可是他这么跪下来,让原臻头皮都麻透顶。
三人冲出房门往太孙殿下的寝屋赶去。现在是谁也顾不上谁,殷和要是得鼠疫,这座城都会给他殉葬。
殷和躺床上已经高热惊厥,原臻立即从后井里面取凉水给殷和擦身退热。博斐探脉后告诉原臻,“应该不是鼠疫,但是不好说,高热不退,殿下随时会有危险。”
周鼎和得道消息也是匆匆赶来,得知情况后深知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他思虑片刻后又急匆匆走进黑漆漆的夜色里,看情形是去寻医找人去。
博斐沉静的写了张药方,原臻拿着药方亲力亲为去抓药熬药,殷和被灌了碗退热的药,竹墨灌下去,但是不一会他又吐出来。
原臻看此情形,果断的把怀中戴的玉锁打开,取出里面的药丸,塞给殷和吃下去。博斐问道,“什么药,你就敢给他吃?”
“玉露丸,之前在昆仑的时候你师父给的保命丸。就这么一颗,给殷和先挡挡这个病。若是鼠疫咱们都跑不掉。”
“玉露丸是集昆仑天地灵气甘露为引,辅佐各类清新解毒的奇特药材入药。可化解世间百毒,也可续命。”博斐叹道,“殿下是有福之人,应无大碍。”
就是这颗药撑着周鼎和请的大夫到来。来人五十岁上下,精干慈和,不慌不忙的屡着羊角须号着脉,翻翻殷和的眼皮,继而取出银针戳破殷和手指,收集点他的血液。
周鼎和衣衫上都沾有黄泥巴,鞋子上也沾满泥土,整个人都显得极为狼狈。大家都顾不得,都紧张皇太孙的安危。
瘦老头说话道,“这孩子是中毒。至于中的什么毒,目前还不好说。但是这种高热是排毒的迹象,熬过去这毒算是解开。我来之前他应该也是用了奇药保住心脉,要不然,早去阎王殿磕头了。”
原臻看向周鼎和拘礼道,“周大人,这次多亏你,梓冉感恩不尽,请受我一拜。”说完便跪下。周大人甚是惶恐立刻扶起他。“原将军这是做什么,救人水火也是在下的本职,哪有如此拜礼受谢的道理,反倒是下官的安排照顾不周,使孩子生病中毒。”
博斐也跪下道,“周大人有所不知,床上的孩子正是当今殷和殿下,我们这次也是带他微服私巡,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周鼎和也赶紧跪下,“这个.....这个是太孙殿下,我....我真是罪该万死,....他要是有个闪失可怎么办?
随即三人同时给请来的大夫磕头,请他务必治好殷和的病。那大夫已经开始解开殷和衣服给他行针。
嘴里念道,“你们就不要打扰我治病,该忙什么忙什么,这里交给我。衍知(周鼎和的字),你去周边收“不知春”,要圆桌形状,三十三张不能少。
周大人回道:“是,我这就去办。”即可就起身急匆匆的离开。
原臻见那大夫行完针便问道,“李神医,你看我能做什么?”
那老头脸上略有诧异。但很快恢复自若,没有搭理。博斐得知眼前的精瘦老头就是李神医,也就没起身。这个奇人可是他们找寻很多年的。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隐世。
“你们跪半天不是为了这个孩子吧?”李神医悠悠的问。
原臻博斐都没说话,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此时竹墨走了进来。他穿着利索,背着行囊,拿着配剑,看他样子是准备跑路。
李神医看着眼前刚刚进来的少年,屡屡胡子,思绪就拉开,原来也是故人,只是那时候她就是个女娃娃。道焱到底还是让她练了邪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