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知道你忙,烦心事多,要尽可能少地影响你。你要有你自己的人生。”
“我自己的人生?她这样一声不吭地把事情处理了,我的人生变得更好了吗?她要是事事和我有商量,至于在股票上砸这么多钱,摔这么重一跤吗??她让夏凌的爸爸帮我们家还债,解了她的燃眉之急,那我呢?我用一生偿还她的过错吗?还谈什么我的人生?她已经贩卖了我的人生,绑架了我的爱情,我有什么我自己的人生?我所有的一切不都是按照她规定的样子走吗??”许锐今情绪激动起来,他只感觉自己大脑要爆炸了。
锐明沉默地看着哥哥,心情复杂。
这时,门开了,一个女人的啜泣声传来。
“锐今,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害了你。”
许母满脸涕泪纵横,情绪压抑了许久。
许锐今觉得心烦意乱。
“妈妈错了,妈妈明明知道你的心的,妈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知道你喜欢陆衿,陆衿也是个好孩子,妈妈都知道的。是妈妈拆散你们,是妈妈把你逼成这样的。”
“妈——”锐明握住许母的手。她正因为情绪激动准备瘫倒在地。
“这是医院,不要吵闹。”许锐今板着脸,不想听到一分一毫。
内心痛苦无比。
“锐今,你不要怪妈啊,妈妈真的是为了你好的。哎呀,都怪我啊,都怪我。”许母扑在许锐今的床头,想捧着他的脸,许锐今把头别开。
见两人僵持不下,锐明将许母送出病房,安抚一番,说服她先回家。
再走进病房,许锐今仍是那副姿态,僵硬地坐在病床上,呆呆望着那件西服。
“我的一切都毁了。”他对着空气说。
“你有完没完?”
许锐今诧异地望着反常的弟弟。
“你不清楚妈是什么人吗?从小到大,你见过她这样吗?你从来不关心吧,我告诉你,她所有的情绪失控,所有的失态,所有的忏悔和愧疚都拜一人所赐,那就是你。你以为一个曾经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人,现在要趴在你床头向你求情,要在你未来丈人面前卑躬屈膝,你觉得她好受吗?”
“她可以不这样啊,她不要做错事,不要贪财,不要让别人替她还债,不就行了吗?生活还是能照样过。”
“可以不这样?哥,你真是好日子过惯了的人啊。她贪财?你以为妈喜欢钱吗?她要钱是为了给你更好的生活,你却在这里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你懂个屁!没有钱,公司里的人全部喝西北风,没有钱,我们都会无家可归,没有钱,你以为你买得起这套西服,戴的起这块名表吗?你认为你比妈聪明?你以为你比妈有能力赚钱?你以为你比妈有能力分辨是非?你只是没有像妈一样恨不得拼尽全力爱一个人。”
许锐明的最后一句话像刀锋一般划过许锐今的胸口。
“从小到大,你就是最好的。你以为是为什么?你以为你天赋异禀,才气过人?你以为你天生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不记得妈每天一个人开着她的小轿车风里来雨里去地接送你去上补习班了吗?钢琴、萨克斯、篮球、游泳、奥数、绘画,哪一样不需要钱?你站在风光的舞台灯光下万众瞩目的时候想过吗?你站在那个位置,是为什么?”
“你真有意思,‘你的’人生,‘你的’自由,‘她的’错误,‘她的’燃眉之急。哥,我没想到你这么自私,而且幼稚。”
幼稚?
“你不觉得你被保护得很好吗?是保护得太好了。”
“锐明,你不是我,你不了解······”
“是啊,全世界只有你一个闪亮的许锐今,你承受着全世界无法承受的巨大压力。我当然不了解了,我也不想了解。你就了解妈吗?”
······
“这件事她有不对的地方,但是哪一件事情是违背了你的意愿的?夏凌不好吗?好,你说你不爱她,可以。那我请问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像死人一样毫无反应,做了几年的情侣了,你说你不爱她。我们都不知道啊,在妈眼里,你们就是甜蜜的小情侣。她当然不觉得剥夺了你的自由。好,你说你喜欢陆衿,那为什么你回国之后还是不和她把一切解释清楚,和她重新开始?你说妈毁了你的一切,是吗?”
锐明很少和自己说这么多的话。他说的没错。
他有什么资格指责母亲,如果他自己不想毁掉一切,没有人会毁掉一切。
许锐明愤怒地走出房门,留下一个背影。
许锐今瘫倒在病榻上,还想喝几瓶酒,要一杯接一杯,一瓶接一瓶的那种。
他盯着墙上的水渍,忍不住流泪了。
许锐明说的没错,25岁,他还是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一个长长的拥抱之后,邹纪语和陆衿将紧贴的身体分开。
“那个······”邹纪语和陆衿对视上了,不知道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