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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返此刻正单膝跪在她身前,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笑,眼神却冷冰冰的像面镜子。
月买茶在他眼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她的脸色透着病态的苍白,五官一如既往的柔和。
她的黑裙在因枯萎而蜷缩起来的花瓣间展开成一个圆形,腰间金链系带散落,与地面相接,看上去像把她困在此处。
她整个人像一个被锁起来的娃娃。
她想起儿时,她指着童话书里女妖蛊惑人心的桥段问修女嬷嬷什么是招人欺负的漂亮,而修女嬷嬷抖着下垂的脸颊发出长长的“You”。
她借此告诫月买茶要端庄持重,不要浪荡轻浮:“否则你会被一百个男人锁在床上,成为娼妓。”
“唯一能避免这个后果的办法是献身于神,你应该跪在日光月华下,为你让人犯罪的容貌赎罪。”
嬷嬷当晚被辞退,而监护人给月买茶换上华丽的裙子,告诉她她不曾有罪。
“了了你记住,浪荡轻浮的只会是男人。”
月买茶没理解那句话,只记得监护人引人发疯的美貌压过了裙子的华美。
“看来我确实长得很好看。”月买茶低下头,露出纤细的脖颈,她把十字架项链给贺知返,叫他帮她戴上。
“你看,只是戴个项链,你就觉得我是在勾引你。”月买茶怜悯起故事书里的女妖们,她们美得不配有真爱,“其实我只是在让我的学长帮我戴个项链。”
项链坠地发出清亮响声,贺知返往后一倒,压在花瓣上,张大嘴,一点声音也没有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