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残虐魂魄,但不至于让凡人死去,所以当年北洲地府才会上告天界,鬼车出现了。
琉江紧锁眉头将信件交给陌英和周判过目。两人看完后,具是一阵沉默。
看来这次在洛州出现的妖物不但和鬼车无关,和北洲地府境内的疑似鬼车也无关。而且,恐怕此妖比之鬼车,其法力更为强悍。
内堂里一时气氛凝重。
“当年贵府何以断定残害魂魄的是鬼车?只因残害魂魄的方法符合鬼车的手段?”陌英问道,“按理说,当年梼杌伏诛时他就在其身边,且为确保万无一失,神界使用寻魂阵在三界搜了好一阵,都没有发现它,才认定它已死。”
进了内堂后一直一言不发的鸣骁放下了茶盏,抬眸瞟了瞟陌英,一硒:“此鸟来历成谜,又一身古怪法力,他不想让神界找到,也不是不可能。”
“何况,我还跟它交手过了几招。”
鸣骁很满意陌英微微一惊的神态。嘴角浅淡的嘲讽又浓了一些。陌英这小子还是太嫩,没见过世面。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坦然接受别人给他冠上的“直察使之光”的名号。
“不过他倒是奇怪,九颗头只三颗长了出来。”鸣骁略略一顿,“要不是他自称鬼车,我也不会确定。”
琉江诧异:“万一他诳你呢?”
鸣骁有些不高兴:“当时我一度抓住了他脖颈,瞟了一眼,看得很清楚,他肩颈旁有六颗鼓包。”
“另外,他在我提到梼杌的时候,显得十分兴奋。又指责我对梼杌不敬,怎敢直呼其名。”
琉江默默地想,怪不得不肯在信中直言,只描述了一下那几个魂魄的状态。鸣骁的话完全就是对当年结果的一个响亮耳光,不好落在白纸黑字上。已经揭过的事情,没有新证据前,再翻出老黄历,只会惹天帝一顿责骂。
李判轻咳了一声:“所以,当年没有找到鬼车下落,吾君很是发了一通脾气。”
剩下的话是,这次听说东州地府也碰到残害凡人的妖异时,北洲的扶伽阎君心里一阵振奋,或许,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么!
琉江等人面面相觑,所以,当年还真是鬼车?
周判蹙眉道:“可惜,似乎这次我们碰到的不是鬼车。它虽在林筠身死前就在残害其魂魄,但林筠的魂魄并没有被一缕缕地抽走,而是每一魂每一魄都有缺损。”
“难说。”鸣骁懒洋洋地看着头顶的横梁,“当时鬼车出现的奇怪,消失的也奇怪。焉知它这些年又变成了什么模样呢。”
琉江问:“你和他交手后,他就消失了?”
“对。他似乎急着去哪里,完全不想与我交手,只求速战速决。”鸣骁眼神冷冽,“他招来一堆附近徘徊阳间的生魂,那些生魂有心愿未了,见了我立刻缠上来要我给他们做主,他就趁机离开了。”
“自此之后,我们就再没见过他,也没再发现有凡人被残害。”李判道,“到天帝命各州地府搜查,他就更像凭空消失了,再也寻不到踪迹。”
“所以,鸣骁神君你认为他可能异化了?”琉江道。
鸣骁终于收起懒洋洋的姿态,正色看向琉江,却不置可否。
“也不一定就是异化。我这两天重新翻阅了典籍,《妖谱》上没说他只会抽取魂魄。”陌英道。
鸣骁道:“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异化还是什么,总之他当时这么急着离开,一定是为了什么事,而且肯定不是为了去死。此鸟惜命得很,残害魂魄就是为了给自己续命。”
众人又暗自陷入沉思。
“会不会就是为了梼杌呢?”琉江左手无意识地转着生死笔,笔尖的光芒转成了一圈圈涟漪,显示着她的心绪不宁。
周判沉声道:“阎君说的有理。鬼车当年可是梼杌最忠心的伙伴。如果他当年没有死,那是不是意味着梼杌也可能没死呢?”
陌英想到另一种可能:“或许是他想让梼杌重生。”
鸣骁挑了挑眉,与李判相视一眼。东州地府也不全是废物嘛。他们倒是说得跟自己的猜测不谋而合。
鸣骁轻轻鼓了鼓掌,笑说:“我北洲也做此推测。只是因为失了他的踪迹,我们才无法验证。”
琉江正色道:“既如此,不管这次在洛州出现的妖异是不是鬼车,我东州追查清楚后,必与北洲互通有无。另外,今日二位千里迢迢告知我等此番情状,我东州铭感于心。日后若有用得着我东州之处,请北洲不要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