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已换了身粗布衣服,身上正背着一个包袱,虽打扮朴素,却仍不掩其娇媚。
路南枝心道,好狡猾的女子,想来这许多年她已攒了不少体己,如今人去楼空,倒是处处生着小心。
此时她正满脸的厌烦之色,欲要离开,可她的一只手却被那刘猛死死地拽住,不肯松开一分。
只听得那刘猛恳求的说道,
“苗苗,随我一同回我的家乡去吧!”
那苗苗夫人却是尖叫着,怒道,
“让我随你回去做什么,种地吗?”
“种地有何不可?如今经了这番事,我已想通,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平淡的生活照样过得有滋有味!”
苗苗夫人冷笑着说道,
“你愿意过穷日子,我可不愿意,如今你什么都没了,还有什么脸再说让我跟着你!?”
“难道让我去帮人洗衣服?难道让我跟着你过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苦日子?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刘猛的面上一阵红一阵白,他的嘴唇颤抖着,仍是紧紧地拉着苗苗夫人的手说道,
“我怎能让你过这般日子?苗苗,你相信我,我靠自己的双手也能让你过上好日子的,只要你跟。。。。。。”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厉声打断,
“别说什么好听的了,好歹咱们之前有些恩情,如今好聚好散,也算是没错付了情谊,难道你要让我恨你?!”
闻言,刘猛的脸颊猛然一跳,他的手骤然用力,只听得苗苗夫人一声惨叫,便手脚踢打起来,
“你弄疼我了,你放手!放手!”
刘猛面上闪过一丝狠厉,那张贯穿刀疤的脸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只听得他大声吼道,
“你是我的娘子,便要跟着我,我去哪,你便要去哪!”
苗苗夫人受不得那力道,眼中的泪珠便成串的往下掉,这让那刘猛眼睛通红,慌忙又松了手,说道,
“都怪我不好,弄疼你了,苗苗,我不是故意这般。。。。。。”
说着,便轻轻地拿起她的手,小心的吹起来,只是还未吹上两口,那苗苗夫人便一把抽回了胳膊,再不说话,直接向往外跑去。
刘孟一愣,随即面目又变得狰狞起来,朝着苗苗夫人追去,只片刻,便将她抓住,恨声问道,
“我再问你一句,到底是跟我走还是不跟我走?”
那苗苗夫人见刘猛面露狠意,心中倒是生了胆怯,但一想到若是跟他回了老家,那以后便只能以种地为生,这让自己如何甘心?
心思回转间,苗苗夫人又落下泪来,只见她面露不忍,痛声说道,
“还请夫君可怜可怜苗苗吧,若是随夫君回去,我这身子骨怎受得起如此操劳,没一两年,我便会一命呜呼,难道夫君忍心让我如此短命!”
说着,便泪眼蒙蒙的瞧着刘猛,面上皆是苦楚。
听了这话,那刘猛面色软了不少,但随即又道,
“苗苗,我知你性情如何,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此时再要哄我却是无用,我只要你一句话,是随不随我回去?”
那苗苗夫人却是面色一僵,随即便冷着脸说道,
“你既已知道了,还说这些做什么?!”
刘猛急忙道,
“你做什么我都不计较,我只求你留在我身边,随我过安稳日子。”
“那我告诉你,我过不了那种穷日子,我不愿随你去种地!”
苗苗夫人厉声说道,面上全是不耐,她直勾勾的盯着刘猛,眼中闪着厌恶的光,即使这般,那吊起的眼角仍是风情万种,勾人非常。
一阵难言的沉默在空气中流窜,那刘猛却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直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他又看向苗苗夫人,面上平静,眼中却闪着决绝的光,只听得刘猛又说道,
“苗苗,我放不下你,那你便走不了!”
话音一落,一种极其凄惨的叫声便响彻整个青山寨,久久不散。
路南枝却是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得目瞪口呆,只见那刘猛竟硬生生将苗苗夫人的两条腿折断,使她再不能行走。
随着这声惨叫,那苗苗夫人的面色瞬间变得煞白,整张脸已是被汗水浸透,她颤着嘴唇,眼中全是不可置信的光,
“你。。。。。。”
只是才吐出一个字,便疼晕了过去。
那刘猛小心抱着苗苗夫人,面上皆是心疼,他小心的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一面擦,一面轻声说道,
“苗苗不疼,为夫这便带你去找大夫,就算不能治好,为夫也丝毫不嫌弃你,依旧如从前那般宠你。”
说完,便将她整个人抱起,一步一步走出青山寨,直到走到这条路的尽头,他也未回头再看一眼这寨子,似是毫不留恋一般。
路南枝心中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