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枝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才发觉大虎的身下是一片血渍,这血浸到土里,若不细看,却是发现不了。
路南枝的大脑一片空白,额头上全是冷汗,这是怎么回事?大虎怎么死了?谁杀的大虎?待到她又恢复了意识,才发觉脸上全是泪水,嘴角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她又想到小虎,便手脚绵软的拿手去探,也是气息全无,路南枝喘着粗气,耳边全是自己的心跳声。
是谁?难道是那买鱼汤方子的年轻男子?是了,定是他得了秘方再杀人灭口,今后知晓这秘方的人就只他一人了。但转念一想,若是如此,要杀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如果想杀她,先前的时机比现在岂不更好。
难道是今日闹事的那人?或是受了别人的无妄之灾?又或是遇到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
思绪越想越乱,正搅成一团乱麻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在四周漆黑寂静的破庙里,那笑声异常突兀,既戏谑又诡异,如同来索命的恶鬼,让人不寒而栗。
路南枝登时汗毛炸立,如坠冰窖,一颗心更是狂跳不已,手脚仿佛失去了只觉,不是自己的一般。
这里。。。。。。这里竟然还有别人?自己怎么都未察觉到?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从心底升起,路南枝的手脚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脑袋如同机器般一下一下的转过去,最后终于看到一个人。
那个杀人凶手!
这凶手竟还未走?这个认知让她的心脏骤缩,如坠深渊,一时间几乎停止了呼吸。
那人慢慢地站起身来,像看着将死的猎物一般,优雅从容却又危险无比,几乎瞬间能置那猎物于死地。
不!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才刚活过来,才刚活出一些盼头啊!
路南枝于恐惧之中生出一种不甘,后变成愤怒,继而燃成滔天怒火。为了找回理智,她拼命的掐自己大腿,不顾皮肉撕裂,不顾热乎乎的血流了满手,终于疼痛战胜了恐惧,理智回笼。
她满腔的怒意在翻腾,她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她有势要做些什么却仍困于半路的大志,于是她仰天大笑,似是疯魔。
听到这久久不绝的笑声,那人微微一怔,表情有些莫测起来,他盯着路南枝似乎要探寻个究竟,看了一会儿,嘴角竟也露出了诡异的笑来。
路南枝笑够了,这才平复了面目,让人难辨悲喜,只直勾勾的看着那凶手。
凶手年岁不大,只十二三岁的样子,一身黑衣,白净的面皮上粉若桃花,似女子一般,与腰间晃动的花纹白玉相应,更显气质无双。
但从路南枝眼里看来,那人活像一只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恶鬼,尤其脸颊边那一抹鲜红的血迹,狰狞刺目,透着深深地恶意。
路南枝极快的稳住心神,决定先发制人,
“我买自己一条命,你待要多少?”
那凶手一愣,随即饶有兴趣打量着她,许久才慢悠悠的说道,
“你能出多少?”
路南枝心思回转反复,却只道不知。
“不知。。。。。。不知?”那凶手咀嚼着路南枝的话,突然嗤笑出声,眼神如毒蛇一般,
“你这小儿,身上穿得破衣烂褂,怕是连饭都难吃饱,有何底气要为自己买命?”
路南枝面色不变,缓缓开口,
“二十两,我现在就能付你,二十金,一年后付你,二百金的话。。。。。。”她顿了顿,方继续道,
“我三年后付你!”
那凶手听了竟也一阵错愕,不由得再次打量起路南枝,只见她身瘦体弱,面有菜色,又衣衫褴褛,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困窘,偏偏信誓旦旦,面目从容,一双琉璃般的眼珠灵光浮动,像是要吸人魂魄。
当下心中一凛,差点信了她的鬼话,却又觉得有趣,于是粉白的面上似笑不笑,抬手间,只听得路南枝一声惨叫,这才漫不经心的说道,
“竟敢口出狂言,空口白话得诓骗于我?!”
路南枝只觉得额上钻心的疼,然后一股热乎乎的东西就顺着鼻梁流到嘴边,她不敢有其他动作,生怕一不小心再惹怒了他,只心里防备那凶手的喜怒无常,她面色不变的说道,
“几天前我还只是一个吃不饱的乞丐,但仅仅几日时间,我便赚够了二十多两白银,已衣食无忧。。。。。。”
路南枝说着,便从衣服里掏出那定二十两银子,置于脚边,接着继续道,
“若有足够时间,百金又有何难?就是金山银山,于我也只是时间问题。。。。。。”
她顿了顿,目光灼灼得盯着那凶手,又一字一句道,
“即便你要富可敌国,我便可助你富可敌国!”
那凶手眼神微颤,路南枝趁热打铁,
“我曾偶遇高人,幸得高人传授衣钵,银钱又何足挂齿,我这二十两,便是变卖熬制鱼汤秘法所得,若不是为保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