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铃木夫人确认完委托的交易,夏理拿着一个说不上厚也说不上薄的现金信封走了出来。
在拐过一个转角之后,渚崖抱臂靠立的身影就出现在她身边。
他外表看上去是个相当高大强壮的黑皮青年,却不是那种强壮到几乎成一堵墙的体格,反而肩宽背阔腿又长,加上那张同样富有男子汉气概的深邃脸庞,凌厉的灰色眼眸,简直不能太帅。
“你的肌肉线条可真漂亮。”
夏理点了点头,随口称赞了一句,然后冲他满眼发光的晃晃手里的信封,“哟西~~委托金终于到手啦,多亏了你~”
“谢什么,谢我的卖.身钱?”
“……说的有点道理?——不管啦,反正有钱了~可以给你购置生活用品啦!还可以开宴会!”
夏理一脸沉醉的看着手里的钱钱,还好铃木夫人没有因为她未成年打工赖账,还表示很感激得到她的帮助,加上夏理友情赠送的护身符也很受欢迎,铃木夫人表示以后会常去御影神社祈福。
总而言之,开门大吉!
“……”
似乎是没想到夏理拿到钱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花在他身上,渚崖吃惊了一瞬,挠了挠后脑乱七八糟的头发,头顶用幻术遮掩了的尖耳朵动了动,移开目光,“随便你”
“不过,真的没关系吗?”
“什么?”
“不去和那孩子告个别?”
“……告什么别啊,说到底那孩子根本就不认识我吧”
渚崖眼睛本看着前方,突然闭了闭眼睛,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又像是舍弃了某些东西,再睁眼时脸上最后那点伤怀也悄然褪去。他张了张唇,眸光落在面前的少女身上,道:
“这样就行了。我和【铃木】的缘分早在三十年前就终了了”
夏理定定的看了他几秒,蓦然一笑,手指轻轻勾住他的尾指,像猫儿撒娇一般又软又痒:“是啊,因为、现在的【渚崖】是我的东西了嘛~”
“……”
“啊,不说话就是承认啦”
“吵死了”
渚崖本就是好斗的妖怪杀手,善于潜伏和暗杀,特别是他化作影子溶于黑暗之中更是难以寻觅,要不是夏理提前做了二手准备,说不定也让他给逃了。
有夏理土地神代理的神性加身,渚崖更是如鱼得水,在夏理上学期间,一部分驱妖灭邪和收集情报的工作就拜托给他了。
就是这样就不能收钱了……咳咳,算了就当给灵地做贡献了。
放学之后,夏理在戈薇的陪伴下以远方表哥的借口给渚崖买了换洗的衣服和日常用品,又去菜市场采购了一大堆食材回去开宴会。
嗯嗯,就当是渚崖的欢迎会兼鬼切的战前宴会!
把宴会的料理相关拜托给两个鬼火童子和帚神,一群人在神社旁找了个开满鲜花的开阔之地,铺开桌布,谈笑晏晏,好不快活。
菜肴盛在古朴的各式诸如木制船形器皿或柳条编的器物以及其他各式造型的陶瓷盘碗内,在搭配上还主次分明高低有别错落有致。
按不同季节点缀在菜肴上的树叶、鲜花等既丰富了色彩又赋予了食客在品尝美味的同时还能感受到亲近自然之情。
夏理不是很懂这些宴会美学,只管稳稳地吃自己的东西,倒是几个式神、童子端着酒碗喝的东倒西歪,面红耳赤,其中只有鬼切一如既往礼仪周全、恭谨优雅,不过他现在的外表不过只是个未及夏理的小小少年模样,如此做派倒是生出些许滑稽之感。
不过他神色却也如大家一般放松快乐,后在小鬼小切的提议下和秀元合奏一曲作乐,短笛古琴悠扬美妙,在月下愈显清越澄亮,无与伦比。
夏理知道鬼切因为使刀的缘故,从不轻易沉迷于饮酒声色这些易于麻痹心神的东西,但也非不懂风雅之徒,心里不免觉得这样的鬼切又死板又有趣又可靠。
……不过,鬼切现在没看这边,她偷偷喝点酒应该没事吧?
其实夏理对酒水之类并无兴趣,但是偶尔却很爱看鬼切为她一心费心劳力的样子。
她总是记得自己儿时因为身体脆弱特异,一被妖魅接近便酷爱在半夜发烧,总是鬼切满脸忧虑的陪伴在她身边。
“……”
被勾起了久远的回忆的夏理看着面前热闹非凡的场景,不免更加庆幸自己离开花开院家的决定。
她因为鬼切要与奴良陆生对决一事已和本家打过招呼,决心趁此机会打破本家对鬼切的桎梏,让他恢复本来面貌。
想着许多心事的夏理毫无所觉的一碗一碗的将清酒灌下肚去,不多时便头脑昏昏,满脸通红,竟越喝越觉得上头,在几人发现她满身酒气,已然醉的不成样子时,带来的几坛清酒早就被她喝了个干干净净。
都不知道该说她酒量好还是不好。
“嗯……我没醉~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