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中,早已经开始了窃窃私语,对这一队犯人指指点点——
“快看,又抓了好几个犯人!”一个围观者说道。
“那个犯人看起来挺年轻啊!”另一个围观者又说。
“小宝贝,看到没?你要乖,否则就会像他们一样被抓起来!”一个母亲教育自己六岁的孩子。
“我不要!”那孩子急忙捂住了眼睛。
……
听着隐约的指责声,路霄雲心中一阵苦笑,可是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继续夹在队列里,蹒跚地向玄灵法院大厦走去。大厦的门口早已有另一队人马在等候,他们是法院的法警。
两队警务人员汇合了,狱警和法警很快完成了犯人的交接,紧接着狱警就离开了。
临走前,那两个押送路霄雲的狱警又送来了好一段冷嘲热讽的脏话,还恶狠狠地瞪了他几眼,这才离开。他们的眼神极度鄙夷,似乎已经知道这个犯人的下场。
……
很快,法警们带着犯人们进入了法院大厦,他们首先要经过的是一条宽敞的走廊。
这是一条又长又幽暗的走廊,似乎被笼罩在一种异样的能量场中。这里被严密监控,安保措施也十分健全,不过此时却显得一片狼藉,因为有很多工人在维修管道。地板和墙板多处都被掀开,裸露出其内乱七八糟的线路和器件。里面的管道有明显的爆裂痕迹,显然这是维修的起因。地面堆放着很多器具,旁边的应急门也半敞着,里面同样也堆了各种器具……
“从这边走!”法警队长冷冷地说道。
犯人们顺从地照办了。
从踏进法院大厦的一刻起,路霄雲的情绪就变得麻木,他意识到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再无旁骛的希望。如今,他的寄托只能停留在洛兴的身上,尽管他还记得对方那软绵绵和满是虚汗的手。
他庆幸那两个被自己暴打的狱警还活着,他也坚信自己射进武装舱的子弹没有打死人。他告诉自己,接下来要在法庭上想好说辞,尽量为自己开脱责任,要强调自己是无意的,强调自己是受到了惊吓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
一边走,法警们一边发着牢骚。
“见鬼,怎么这里又坏掉了?”一名法警嘟囔道。
“昨天开始维修的,大家注意脚下!”法警队长答道。
“为什么不派机器人来修?”另一名法警看着这些脏兮兮的工人,摇了摇头。
“天晓得!”队长无可奈何。
大厦的保安正在引导现场秩序,“师傅,东西不能堆这里!应急门也不能随便开!”他语气充满了倦意和无奈,显然早已习惯了豆腐渣工程,对这类维修见怪不怪。
“好的,好的,我们马上移开!”工头师傅一脸憨笑,命人立即把器具从应急门后搬了出来,把应急门重新关了起来。
“也不能堆在这儿啊,堆在这里大家怎么通行呢?”保安没好气地又说。
“好的,好的,我们现在搬回车上。维修太麻烦,工具太多了!”工头师傅又是一脸堆笑。
……
伴随着他们无聊的谈话,法警们带着一行犯人穿过了长廊,又坐上了电梯,然后又穿走了一个长廊。如此反复。
过程中法警和犯人的队伍慢慢分散,去了不同的地方。
路霄雲则在队伍中留到了最后,直到只剩他一个犯人。又经过了七转八转之后,他终于来到了玄灵重罪审判庭。
这里有很多审判室,法警带着他走进了其中一个。
“吱嘎!”一声,审判室的门打开了,路霄雲慢慢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去。
审判室宽敞明亮,呈椭圆形,具有一种强烈的神圣感,似乎在这里被审判的犯人是在接受着上天的裁决。
路霄雲诧异地发现,审判室里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公职人员,旁听席空空如也。此时,几位法官正在起身,准备离开。而洛兴正坐在被告席旁的辩护律师席上,诧异地看着刚刚进门的路霄雲。
被告席的座位是空着的,那是路霄雲自己本应坐着的地方。
看到路霄雲进门,洛兴迟疑了一下,然后大声向法官说道:“法官大人,我的被告已经来了,您看?”
几名法官抬了抬眼睛,瞧了瞧远处的路霄雲,又看了看他身边的法警,没说什么,就又低头继续整理文件了。
“法官大人?”洛兴以为法官没有听清楚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法官们依然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等到他们将文件拾掇整齐后,就陆续拔步,向门口走去。
“法官大人!”路霄雲按捺不住了,也喊了起来。
“不要嚷了!”其中一名法官终于说了话:“庭审已经结束了,你迟到太久了!”
“我们在路上遭到了袭击,所以……”路霄雲解释道。可是他没说完,就被打断了:“路上的事情,我们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