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我猜你从来没有碰过斩仙剑吧?”
秦湛犹豫了一下,说:“是。我从未碰过。”
“宋小姐,你就不好奇吗?大师兄没有碰过斩仙剑,为什么没有灵力了呢?”
小九说:“若几年前大师兄被斩仙剑所伤,吸食了灵力,依宋小姐对他的关照程度,只怕早已撑不住了。然而他生机未断,我猜测应该是有些许灵力,护住了他的生机。狐狸已经验证过,被斩仙剑所伤,哪怕有灵石,在凡界也并不能自行回复灵力。但若是其他原因没了灵力,日久天长,灵力是会恢复一点,宋小姐,你说这是为何呢?”
宋采薇陷入迷茫,说:“他确实没碰过斩仙剑,我记起来了,从头至尾他都没碰过。那日,我听说他要离开凡界,便邀他前来,见最后一面。我当时心神恍惚,忘了他是修士,直接将他抓了起来。”
她求证一样看向秦湛,问他:“可我明明看到你拿出了传送符,没有灵力,无法催动。”
秦湛动了动嘴,终是说:“当时我确实没灵力,”
小九说:“宋小姐,你只知道他没了灵力,被你囚禁,连传送符都用不了。你有没有想过,大师兄没有碰过斩仙剑,为何没了灵力?”
青丘容这才反应过来,说:“你的脸!我一直奇怪,这样的伤修真界我见过,但不应该出现在凡界!他哪里对不起你了?你父亲想要他的命,而你只是伤了脸!斩仙剑是灵剑,你是凡人,替他挡了一剑,伤口怎么可能自愈,若不是大师兄用灵力维持,你早化为白骨了!”
小九终于给青丘容一个赞许的目光,这小孩,这把来了个神助攻,终于没有站在敌对队伍了。
小九趁宋采薇软和,继续加码,说:“宋小姐,你有所不知,修真之人在凡界不能动用灵力,扰乱凡间秩序,可能终生无法进阶。大师兄为了护你的脸,与自毁前程没什么两样。你也知道,大师兄一心求道,他这样做,是做了多大的牺牲。这些年,恐怕他恢复的些许灵力,除了自保,都用在你的脸上了。”
宋采薇愣住了,她好像要笑,却笑不出来,扯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好像要哭,却哭不出来。她重复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忽然看着秦湛,满是期待。不知道她是在期待秦湛亲口对她说他护着,还是想听到什么。
然而她终究要失望了。
“小九,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骗宋小姐。”
秦湛平静地对宋采薇说:“我知你为我挡了一剑,伤了容貌。我有愧于你。因此你约我最后见一面,我见了你。我修为低,你的伤我无能为力,只能用灵力将它控制在脸部,不危及生命。你将我囚于此处这么多年,我们之间,已经恩怨两清了。”
皇帝趁机说:“采薇,湛儿他有自己要走的路,不论如何,他从未伤害过你。你受的伤,他也尽力弥补了。我答应你,你放了湛儿,我依然把你当亲生女儿对待!”
青丘容说:“宋小姐,我不明白!大师兄不爱你,他却用灵力护你,也没有责怪过你。而你说你爱大师兄,却把他囚禁起来,日日鞭打他。你们凡人的爱,我真是搞不懂!”
小九也没想到青丘容能说出这样的话,有那么一瞬,她以为青丘容是不是已经懂情了,可她抬眼看去,却见青丘容邀功一样,对她眨眼。小九不禁迷惑,他到底是如何说出这话的?
宋采薇心神俱震,她终于丢下匕首,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皇帝已经冲上去,擦了秦湛脖子上的血迹,又检查他的身上,“湛儿,你受苦了!”
小九对青丘容使了个眼色,青丘容点点头。
他们走到宋采薇面前,伸出手。
宋采薇抬起头,看到他们如此,知道自己终究难逃一死,登时面如死灰,她闭上眼睛,嘴边挂着释然的笑。她想,或许这么多年,死去对于她来说,是种解脱。她失去了爱她的人,她折磨着她爱的人,到头来,拥有的她失去了,不曾拥有的始终不曾拥有。
但她没有等到疼痛,脸上仿佛又什么东西在一层层剥离。日日夜夜的蚀骨之痛在此刻突然减轻了。
小九说:“你的脸是灵剑所伤,我修为不够,不能完全修复,只能让你的脸看起来正常一些。”
宋采薇不敢置信,她去摸自己的脸,没有了恶心的蛆虫,也没有了露着白骨的皮开肉绽,而是像普普通通的伤疤。她呆呆地看着小九。
青丘容说:“我用了幻化之力,从今往后,别人看到你的脸,和未受伤之前是一样的。你依然是天下第一美人。”
小九掏出来几瓶酒,递给她,“这是无忧酒,若是伤口痛了,喝上一口,能止痛。”
宋采薇不敢接,“我如此对待你们,你们却替我治伤。我,我,我……”
小九将酒放在地上,说:“道谢就免了,斩仙剑狐狸喜欢,你既然已经赠了我们,我们可不会还回去。就算作斩仙剑的报酬吧。”
宋采薇轻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