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我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你,给你带来了光明,可自己却被弃在黑暗。呜乎哀哉!多希望你能看到我,把我拉上岸。爱人啊,别把我轻视,别把我伤害,别离开我。”
汤米用嘴衔着巴拉拉,把她拖出水池。
巴拉拉踉踉跄跄地走着:“失恋的我独自徘徊在幽静的小路上,漫无目地的走着,脸上写满了烦恼,心里也充满倦意,有谁能理解我有苦难言的心绪?有谁能爱我?”昏沉沉的她终于躺在地上。
“大姐,我们都爱你呀。”几个小流氓围了上来,她惊恐地叫着:“你们想干什么?”
“嘿嘿,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围着你这个发情的雌猫,你认为会干些什么?”说着,他们扑了上去。
“不要啊,救命!”汤米跑过来,把她拽到背上,跑呀跑,跑得飞快,飞起来了,他们飞到了天上,她观看着下面的风景,心里担心,我们两个都没长翅膀,会不会掉下去,她真的摔下去了——从路边的台阶上。
“唉哟,是谁压着我了?”一个流浪汉把她推向一旁,翻个身,又打起了呼噜,巴拉拉从恶梦中惊醒,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唉哟,吓死我了,刚才是在做梦呀,就像真的一样。”
酒醒的巴拉拉试着摸了摸旁边,身边还睡着几个流浪者:“心中凄凉啊,过去不管怎样,自己还能给流浪者们一些衣物和小钱,如今我却睡在他们的人堆里。”
眼望黑漆漆的四周,巴拉拉不由得感到一阵紧张和害怕,她本能地打了一个寒战。
“本想走出屋子会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可结果呢,非但不是自己所期待的那样,而是处在了危险的境地,随时都有可能被这黑夜吞噬掉。我很害怕,想用歌声驱散恐惧,可我哪有心情去歌唱,不远处的座座楼房虽然也是处在黑暗中,可里面的人却是安全的,不会风吹雨淋,没有饥寒交迫,有的只是温暖。一个女人流浪四方,不会是浪漫,而是无数未知的危险和陷井在等着自己,再说,我流浪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伸出一双乞讨的手,大声讨要:给我一些爱情吧。可谁能给我?我自身又有什么条件?美貌、青春、智慧、财富,这些我一样都没有,我还有什么资格去谈情说爱?像我这个年龄阶段的女人,除了唉叹,还能有什么?明哲保身的唯一出路就是赶快回到屋子里去,趁现在还有回家的路费,如果再在这个城市晃悠两天,恐怕真是想回也回不去了。回去吧,那屋子里毕竟还有自己舍不下的儿子。”
她从口袋里掏出棒棒糖塞进嘴里:“真甜,这甜的滋味只有自己给自己才是最真实的,别指望别人。”
天刚朦朦亮,巴拉拉这才看清楚自己周围睡着十几个乞丐。“我的天,我也成了丐帮中的一员了,赶快离开这儿。”
她起身站了起来,汤米跟在她身后奔跑着,黑毛在风中飘荡着,煞是好看。
一个怀孕的妇女挺着大肚子,带着一脸幸福的满足,蹒跚着从她身边走过。
“女人的灵魂是写在脸上的,一看你的微笑就知道你过得很好,女人最幸福的时候就是怀孕期,丈夫会百般疼你、爱你、宠你,给你女王般的待遇。”巴拉拉情不自禁地上前搭讪着。
孕妇笑了:“可能他更疼的是肚子里的孩子,大姐,你看我会生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肚子又圆又尖,走路也不笨,像是个男孩儿,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我当然想要女儿,我已经有个儿子了,可我丈夫家非常想要儿子,按传统观念,男孩子当然很受婆家的欢迎了。”
巴拉拉好奇地问:“城市居民每家只能生一个,你怎么会生两个?”
“我走的这是第二家,前夫在外面有外遇,我们就离婚了,可孩子判给了男方。”
“那你想孩子吗?”
“当然想了,可想归想,却不能和任何人说,我的心被劈成了两半儿,一半儿留在婆家,另一半儿是在我儿子身上,我和他常常偷偷地见面,这个孩子真是非常懂事儿,总说后妈对他很好,不要让我操心。有一次,我正好碰见一位老邻居,她告诉我,孩子常常蹲在路边哭,有时候是因为学校订书刊报纸他们不给钱,有时是因为孩子干不好家务,就罚孩子不让他吃饭。前夫的脾气暴躁,跟着他我受尽了委屈,现在的婆家对我还行,我的环境好了,只是可怜难为了我的儿子,唉,真想他,可我现在挺着大肚子见他也不合适。可怜我们女人哪,丈夫厌倦我们,可孩子却需要我们对他的呵护,天下母亲的心愿都是希望儿女幸福,可我却不得不忍痛割爱,因为很多时候,我们女人所做出的人生选择也是很无奈的。天下没有什么比母子分离更痛苦了。”她慢条斯理地叙述着,可巴拉拉分明看清了她的眼眶里含着晶莹的泪珠。
巴拉拉陷入了沉思:“伴着这么多无奈而存在的婚姻并不是我一家,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家庭啊。是啊,在这个充满缺憾的人生阶梯子上,我多上一级或少上一级又有什么关系?可女人生来就是做母亲的,既然有了孩子,我就必须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