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了。”
“爸爸,我想和您一起去城里。”
“乖,听话,和妈妈留在乡下,做个听话的好孩子,等爸爸下次回来,再给带好多好吃、好玩的东西,好吗?”
“爸爸,我真想当一个好孩子,可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爸爸,求求您了,就让我和您—起进城,学做城里的乖孩子,好吗?”
任其耐心地说:“儿子,你在农村这个大家庭待着,不好吗?再说,目前爸爸的能力还很小,等爸爸发展得很大了,再来接你,怎么样?”
“不好,要不然我们都搬到城里,和你一起住吧。爸爸,您想想,我们是很大,就好像一个自行车;你一个人是很少,就像一块儿自行车闸皮,如果没有闸皮,我们这辆自行车骑到路上多危险哪!车和闸皮在一起才安全嘛。”
任其乐了:“哈哈,我儿子这个比喻真是哈到好处,这么说爸爸的作用很大了?”
任翔答道:“爸爸,您也别骄傲,您是很大,就像一个大气球,我们小,就像一个针头,想想,您这个大气球,碰到我们的针头会不会破?”
“有道理,我儿子的辩论口才那么好,随我,干脆长大就当一名律师。好吧,我的心有点儿被你说动了。那如果你进城了,爸爸忙得顾不上你,你还会认为爸爸好吗?”
“当然好了,爸爸妈妈都好,因为他们都爱自己的乖宝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好幸福,趴在爸爸的肩上也最快活,幸福的孩子有爸还要有妈,离开谁的怀抱,幸福一半儿就不见了。就让我在这蓝蓝的天,白白的云下默默祈祷:爸爸妈妈永远相亲相爱,我的每—天都像现在一样快快乐乐。”任翔两手合拢,眼睛微闭。望着如此纯真的儿子,夫妻俩不由自主的把头靠在了孩子的身上。
“妈妈,我已经等爸爸半天了,他怎么还不过来睡啊。”任翔躺在妈妈的怀里,不停地打着哈欠。
“爸爸在陪奶奶聊天,一会儿就过来。哎,翔翔,我想给你出个思考题,假如妈妈拎了一瓶非常甜美的酒,可走到家一看,酒却洒完了,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空瓶子该怎么处理?”
“瓶子漏吗?”
“漏又怎样?不漏又怎样?”维卡不解地问。
“漏了有漏的办法。你可以把它卖给收废品的,从他那儿换两角钱,然后再拿着两角钱买个棒棒糖,吃到嘴里多甜哪。不漏嘛,你可以用它装水,装油,反正你想装什么都行。”
“可我觉得本来就是装酒的瓶子,既然酒没了,就应该把它扔掉。”
“妈妈,没酒有没酒的好处,你拎回来满满—瓶甜甜的美酒回家,肯定是要喝它,都喝完了,你不就醉了,没办法起床做事了吗?这样一想,你就不会再可惜那酒了。妈妈,明天我再给你谈话吧,我实在太困了。”他一扭身,很快便传来了轻微的酣声。
“是啊,我们成年人往往从孩子身上学到了智慧,学会了更加柔和地处理问题。飘香的美酒洒就洒了吧,这样想,现实是不能醉的,醉了,就没办法再去理智地思考生活了。还有,这个不漏的瓶子也是需要保留的,里面装着他们的父子情,他们谁也离不开谁。孩子的教育是件大事,这就必须有父亲的介入,这样对孩子的思维、想象、创造力和个性的发展都是很有益的。至于我,虽然感叹婚姻的苦恼,但也不愿让家就这么拆散。也许在这偶然或必然的烦恼中,女人才会慢慢地成熟起来;也许生命中本来就是充满了无奈。在这大悲大痛过后,现在所能做的只有面对生活,面对现实,宽容待他,珍惜在一起结伴相走的缘份,更好地生活。出于最后的考虑,感情这事儿又怎能像酒一样完全平均?既然他不能留下来,那我就应该满足他的情感世界的需求,不能再让他忍受远离家乡和亲人的煎熬,跟上这块随时会喷薄而出的滚滚熔岩吧。一半是他,感受着两个女人,心里的满足和情爱的甜蜜微笑挂在脸上;一半是我,心灵被重创脸上却还要保持着微笑,这就是夫妻?一半是我和儿子,开心得前仰后合;一半是我和他,强作欢笑心忧愁,悲苦交加啊!一半一半,这就是我在人世间的归宿?”
第四章
1990年九月。
(1)
这是一座美丽的花园式的小学校。正是课间休息的时间,大燕在天上自由地飞翔,柳絮轻盈地随风舞着,小鸟在树枝上宛转地歌唱,国旗在高高的旗杆上飘扬,喜鹊般的孩子们在绿茵茵的草地上嬉戏着,他们身穿红、黄、绿服装,就像盛开的美丽花朵,装饰着秋天的景色,维卡带着动人的微笑正在把这花圃的花儿尽情饱览,忽然,一阵清脆动听的声音传入她的耳内:“哈哈,妈妈,您找不着我。”她朝树后面走去,没人,正当她疑惑的四处张望之时,又是一阵欢畅的笑声,她抬头仰望,儿子正坐在树叉上,那张笑脸就像绽开的花瓣。
“喂,是哪班的学生?多危险啊!快下来!”一个戴眼镜的青年女教师夹着讲义夹走了过来。
任翔吱溜一下从树上跳了下来,蹿到母亲跟前。这时,任其气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