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剑朝他砍去。
帝江和春兴两人都是擅长杀人的生死之士,武功路数相同。一出手就是杀招,绝没有试探用的废招。二人全心对敌,都不敢有丝毫分心。
趁两人过招之际,流光悄悄靠近祝斯年。
“你把我引到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祝斯年察觉到流光的靠近,开口问到。
流光不答,一边分心关注祝斯年一边密切关注不远处的战局。
火光越烧越旺,已惊动了不少臣民,流光还看到几个衣着考究的臣子站在不远处,他们显然认出了祝斯年,但只是在一旁围观,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
“你这人人缘真是不怎么样啊。”流光幸灾乐祸的开口。
“彼此彼此。”祝斯年牵动嘴角,皮笑肉不笑。
“再等等,等禁卫军来你就能得救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远处传来战靴与地面相撞的脚步声。春兴无心恋战,按计划即刻抽身往小巷深处跑去。
流光则抽刀架在祝斯年脖子上,整个人缩在祝斯年背后,对着帝江和一众士兵喊道,“别过来!谁敢过来我就杀了他!”
众人果不其然被流光的架势镇住,流光趁着众人的这份安静,慷慨激昂道“民女今日来此是为复仇,替我父亲以及杨家一百二十八口人昭雪旧案!”流光话锋转向祝斯年,“不知道祝斯年大人还记不记得您曾经一夜间制造的灭门惨案,可能大人杀的人太多,连自己也记不清了。”
“你怎么可能是杨家那个小女儿?所有人都死在了那个晚上,不可能有活口,即便真的有也不是你!”祝斯年轻声自语,“何况杨家奸党之罪,死有余辜!”
“杨家并未揽权专擅,交结党援,只因我父亲曾得罪过大人,就惹来如此灭门之祸。今日我来此,不是为了杀人报仇,只是为了犯跸告状,求陛下严查杨氏奸党案,还杨家清白。状纸在此。”
流光说完,将瓷瓶里装着的鸩酒一饮而尽。一开始并没有什么感觉,几秒钟过后流光腹部剧痛,吐出一口血来,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如落叶般陨坠在地。
祝斯年并没有察觉,还在等流光的后话,直到感觉握剑挟持自己脖子的手突然无力,软剑坠地发出叮的一声清响。那双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也无力的下落搭到了自己肩上,之后又滑落了下去。
祝斯年大惊,回头时只看到刚刚还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已了无生息,手里紧紧攥着瓷瓶和状纸。
殿前都指挥冲过来大喊“保护现场”,安排手下将流光层层包围,祝斯年怔愣着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一步步被挤出了包围圈。
“她真的死了吗?就这样死了?这算什么?”
殿前都指挥将罩在流光脸上的白纱撩起一角,伸手去试探她的呼吸,“是死了,死透了,都没呼吸了。督公,我怕这里还有杨小姐的同伙,您还是先行离开吧 ”
“无妨,刚刚她明明有机会杀我却没有杀,不可能现在再动手。我想亲自看一眼尸体。”
“督公,此事恕臣不能答应。事关重大,若她真是杨家小姐,到长街来犯跸告状,我必须保存好她的遗体,然后将此事上报陛下。”
“你是觉得我会对她的遗体动手脚?”
“臣绝无此意,但是谨慎起见...”殿前都指挥并没有把话说满,但显然还是有此意的。
流光的尸身被殿前都指挥亲手抱上马车,马车驶向黑暗中的皇城司。
与此同时,回到了自己住处的春兴看到了流光留给自己的那封信。
今日之事,未与君言明乃恐节外生枝。望君知晓后,切勿迁怒,切勿冲动。我与殿下流放荒漠之时,殿下割腕取血,救我一命。此恩需偿,故以此报之。
近日故人频频入梦,故人之死皆源于解蛊。此蛊不解,死局不破。君可试于藏书阁中按图索骥,早日破此桎梏。
尚书王氏长女乃我故交,若有变故,君可求助于卿。
盼日后天高海阔,任君驰骋。
流光
读完这封信,春兴有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
流光的字迹很有自己的特点,洒脱潦草,但是这一封,也许是为了方便自己阅读,流光收敛了自己的笔锋,刻意将字写的更公正圆润,可是笔画转折之处还是很有她的风格。
确认了这封信不是代笔,不是圈套,春兴立刻骑马赶回长街。
因为距离远的缘故,春兴赶到时,原本拥挤的人潮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他拉住旁边走过的一个七八岁小孩。
“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
“有个杨家姐姐,挟持了东厂祝大人犯跸告状,想要重审前御史大夫杨忠义谋逆一案,为杨家昭雪。”
犯跸告状是告御状,告完之后因为冒犯龙颜必须一死,但是她的话会被传到皇上那里,皇上会重审犯跸状告的案件。
可是流光怎么会是杨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