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2)

试试就试试。

说到做到。

按照姐姐安排的,她先去了一个春游集会。

说是雅集,其实雅不雅的,也就那么回事,在她看来,和乡下人大雨天盘坐在炕上,围成一圈唠嗑没什么区别,只是这些人吵闹的声音更小些,而且是坐在地上。

少男吟诗作对,少女弹琴跳舞。

诗词歌赋,她一概不懂,只看见那些人两片薄唇开开合合,吐出有韵律的字词,比念经好听,但是不如唱歌。

有个穿鹅黄色对襟襦裙的少女,唱了一出动人的小调。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绿腰刚觉得好听,别人说那是《诗经》。

经她知道,和尚念的,有时还用木鱼辅助,《诗经》呢,她就有点不太懂了,想来是读书人念的经,只是从不曾听家里那个读书人念过。

这也怪不到她头上,谁让严霁楼看书总是不出声,而且翻得贼快,一目十行,那天在饭桌上,听他那个姓周的同窗说,她这个小叔子有过目成诵之本领,看来是真的。

只是这样,她沾不上光了,书上的内容能唱,严霁楼不唱,她就少了很多乐趣。

接下来,又有人跳舞,鼓瑟,吹笙。

这游戏叫曲水流觞,杯子停在谁面前,谁就要上前献歌献舞。

眼见周围人一个个都上去,马上就要轮到自己,绿腰见状,赶紧溜了。

虽然在这场春游中,也有那么一两个小少爷在目光掠过她的脸后,来向她搭讪,但是看见他们穿得桃红柳绿,且眼神轻薄,她就生出嫌恶,不再搭理他们。

红眉坐在马车上等她,见她出来,连忙问说今天怎么样,绿腰摇头。

红眉知道事情不好了。

她这个妹子,虽然出身低,但是心气却高得要死,自尊心强,性子又倔,她如今虽然答应自己,愿意多接触几个圈子,但是无论在身份上,还是见识上,她都比不得那些真正的贵女,想要往里融入,必然会遭遇各种阻力,也是怪自己,什么都没有给她教,就把人给推出去了。

“我想学字。”绿腰忽然说。

红眉一听,放下心来。

看来妹妹还有上进心,没被打击到,要是她就此放弃,一辈子钻在大山深处那个村窝窝里甘于贫贱,那才叫无可救药,只要她肯,她说什么也把她捞出来。

红眉想了想,说:“你真的要学字?”

绿腰想着之前听见严霁楼的那番话,又想想今天自己在宴会上所见所闻,再加上最近自己为了攒钱,走街串巷做生意,画图、记账、待人接物,都是必需品,不懂点诗书礼仪确实不行。

“对。”她笃定点头。

“行,我去给你找教书先生,但是呢,学问这个东西,它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又没开过蒙,没那底子,想一口吃成个大胖子,那肯定不行,只能说学点最基础的,将来好伺候家里的主君,咱们又不考状元,不当个睁眼瞎,就够了。”

绿腰当然不太同意这观点,她一直都是做什么就要做好,学东西也一样,一定要学透,但是目前这个节骨眼上,她不想和姐姐争论,遂答应下来,红眉也是雷厉风行,第二天就找来教书先生。

她没想到的是,同来的还有教仪态的嬷嬷。

按照姐姐的意思,能当家就要做主母,当不了便另辟蹊径,择高枝无可厚非,所以两手都要抓,以做好万全之策,至于绿腰自己,当然是能学什么就学什么,一个饥饿的人,难道还要去分辨嘴边的食物是甜是咸吗?

敞阔的花厅中。

“这样,对,姑娘做得很好,步子再慢些,幅度放小。”

绿腰练得腿疼,听说老嬷嬷年轻时在京城的皇室做过宫女,说话做事都是一等一的,已经这样的年纪,坐卧行止竟比年轻人还板正,不见一丝疲态。

知道这样的人难得,绿腰自然不敢怠慢,学得极其用心。

“行礼的时候头再低些,更显雅致。”

如此,又跪下重新拜了一遍。

这么弄下来,简直浑身骨头都要散架,可是还没完,还要学茶礼。

这也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喝茶还有这么多讲究。

“茶有九难:一曰造,二曰别,三曰器,四曰火,五曰水,六曰炙,七曰末,八曰煮,九曰饮…… ”①

绿腰默默记了,嬷嬷又拿来茶具,向她示范如何选水、取火、候汤、习茶,她净手后,依样照做,大约是长于针线带来的灵巧,她照猫画虎,竟然也学得入木三分。

老嬷嬷对这位学徒十分满意,多提点几句:“煮茶饼的水,你以为什么最好?”

这个绿腰倒是知道,虽然她并没怎么喝过茶,也没学过茶艺,但是她从小长在山野,对于自然之道,没有比她更精通的了,于是她说:“山间的水最好,因为那是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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