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时,邱枫啼主动提出给许之脉安排车辇,许之脉想了想还是接受好意。
接下来的行程极为顺利,不过几日功夫,便已到达俞国国都,洛安城。
阡陌之间人头攒动,叫卖声此起彼伏,千人涌走,宛如河流。
榆树高大,青柳拂动,沿河伫立,偶有驴队走过,叮当作响,驮着商物而过。
人烟袅袅,瓦屋幢幢,所见所闻皆是鼎沸热闹的都城景色。
最热闹处,车夫将许之脉与弋忘欢放在街头。
许之脉腹中空空,闻不得飘来的香气,便让弋忘欢在原地等待。
热络如织的行人中,弋忘欢身姿高挑出众,少年风华无双,但凡路过,皆不被他绝丽姿容吸引。
繁丽的几个马车停在酒楼门口,下来几位衣着华丽的贵女,其中一位不小心望见过来,心思荡漾,拉着几位同行女眷纷纷看来,皆惊为天人。
其中一位胆子颇大,拉着众人便是走到弋忘欢跟前。
“敢问这位公子,是哪家名门?”
弋忘欢眼也不转,恍若未闻。
“公子?”领首的贵女又拔高了些音量。
弋忘欢显见得皱了皱眉,往旁边几步,拉开距离。
五位贵女的脸上挂不住。
但领首的贵女反而越挫越勇,跟过去又道:“公子应不是这洛安人士,若是初来此地,我可带公子,四处转转。”
弋忘欢终于将眼神落到她们的方向,然而语气却十分不善道:“再多聒噪,便卸了你们的手脚。”
几位贵女颇有些尴尬,本也只是被美色引来,也不是要轻浮调戏,可这少年神色狠戾暴躁,若再多说一句,恐真会应了他的威胁,将她们手脚卸了。
想到此,实在令人心生恐惧。
可若不还嘴,这几位从小娇生惯养的少女们哪曾受过这般委屈,轻易作罢,又失了颜面……
正僵着中—
却见那少年似感应到了什么,往桥边看去。
一位似棉花般乖巧软软气质的乖巧姑娘穿着棉麻布衣自桥上下来,手里拿着糕点,隔的远远就开始喊他,“欢欢。”
眼前这俊美少年这才压了不少杀意,只是冷冷朝她们眄了一眼,面露不耐。
许之脉自桥上小跑下来,也没注意旁人,等站定在弋忘欢身边,这才发现……
美女!
还得有五个!
许之脉的眼睛登时看得直直了,脸颊也飞了些小红霞。
弋忘欢知她又被这好几个美色迷了眼,敛眉出声拉她回神,“你买的吃食呢?”
许之脉这才依依不舍的将眼光从众多美丽姐妹们身上挪开,笑嘻嘻打开油纸袋,颇带了几分炫耀的口吻道:“光看起来就十分好吃。”
五位贵女也不傻,明眼看出少年待人的区别,纷纷互相盯了对方一眼,捂嘴笑起来。
将油饼塞进嘴里,许之脉像只仓鼠一样鼓起两颊,“几位淑女,可是在寻路?”
几位贵女尚是有些尴尬,此刻总算是有了梯子下,领首的贵女连忙点头,“正是。我们想去万宴楼。”
“你们不是在酒楼门口……?”
弋忘欢怼人的话还未落地,许之脉凑上前去笑盈盈接过话,指着前面的路道:“我知,只管顺着走下去便可。”
领首贵女笑着点头,“多谢这位姑娘,我复姓司徒……”
许之脉正是笑着点头应了应,就听前处的擎鹤亭突然间嘈杂起来,隐约也能看见奢华的车架顶盖,和铺张的两列婢女随侍。
领首的贵女讶异,“那车鸾,是建成殿下的?”
其余纷纷点头。
“瞧着是。”
司徒家的小姐往旁处的小厮吩咐道:“快去问问,发生了什么?”
小厮带着司徒家的木牌与那方车队中的随从攀谈几句,转来回话道:“是几位总角乞儿在擎鹤亭中歇息,建成殿下恼他们脏了亭子,赏景的心情没了,此刻正发怒呢。”
想来是素日里就与这位建成公主不大交好,待这小厮将情况禀明,几位贵女脸上纷纷出现并不意外,且略带鄙夷的笑。
应是考虑到许之脉和弋忘欢还立在一旁,有些话不好言说,这便朝他们告了辞,一行女眷前呼后拥地朝擎鹤亭走去。
只不过,这女眷的谈话声并不低调,传到许之脉耳朵里——
“这擎鹤亭乃是前朝诗人共同出钱所修,也非王室所属,建成殿下怎越发刁蛮了。”
“她哪是性子古怪,想来,一直是眼睛长在脑袋上了。”
“也是,这公主嘛,自然觉得该比这世人都更尊贵些。”
“说来怪了,这定江公主怎就与她完全不同。”
话语声渐行渐远,许之脉一边吃着饼,一边摇头,“这刚入洛安,还没来得及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