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欢欢敷上药,许之脉考虑片刻,还是给它的四肢解了绑。
不出所料,她的手臂又被抓出几道血痕。
人生啊,总得自己先学会释怀,否则发生什么事儿都能给自己找气受。
“我原谅你啦。”
欢欢没有道歉的意思,许之脉倒是先开口回答。
趁欢欢被她“语出惊人”怔愣的片刻,她眼疾手快,果断将它塞入小二才买来的笼子里。
“啪嗒”落锁。
欢欢,“……”
许之脉坐起来拍了手,嘟囔道:“欢欢,我的好心要是能捧出来,怕也得被你吞在肚子里。”
她不高兴地看了看手臂,“才刚刚给你上过药,转眼又给我挖出新伤,哪有这么恩将仇报的?”
欢欢闭上眼。
小二刚巧提来一桶热水,等她擦洗完换了新衣服,正准备坐下思考路线,却听欢欢忽然呲牙大叫,仿佛被踩了尾巴。
许之脉吓了一跳,赶紧凑过去,没看出异常。
从喉咙嚎出的“哼哧”声愈发浓重。
起初听着,还以为他在恼怒什么,又听了许久,好似,是疼?
许之脉逐渐意识到,欢欢应是疼的压抑不住,却又不想表现出来,只能不停“哼哧”喘,听着像是在生气。
这疼的,着实有些别扭。
被割掉肉的伤口处因这两日规律上药,渐也好转,怎么会突然疼起来?
“是哪里疼?”
当然,许之脉也不指望它回答。
打开笼子,欢欢疯了似的往外跑,许之脉眼疾手快,赶紧按住,然而欢欢却疯了一般,尖声咆哮,利爪竟也长了不少,不停抓挠许之脉的手臂胸前。
新着的衣服很快便淌满了鲜血。
许之脉强忍着剧痛将它重新塞回笼子。
“你发什么颠!”
即便在笼子里,欢欢折腾的劲儿也着实不正常。
赶忙敷上药,许之脉一边按被挠的最深的裂口,一边叹气,被抓了这么多次,也没法打个疫苗。
这衣服也得再添置。本以为请小二买两套行服,用来换洗足够了,谁知当晚就报废一套。这钱花的,心和肉都疼。
不再理会持续发疯的欢欢,许之脉伴着痛意入睡了。
翌日起来,欢欢总算恢复正常。
许之脉问,“你昨日怎的了,见鬼了吗?”
欢欢懒懒抬眼,不吭声。
倒了杯水放进笼子里,许之脉道:“嗓子吼坏没?喝点水。”
欢欢一动不动。
“你不喝水?”许之脉有些为难。
难不成神兽比较特别,得喝茶?说起来,自打山上见面开始,它好像就没吃过东西。给它的野果子也不吃。
怕给它饿死了,许之脉还是又从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水放进笼子里。
欢欢依旧不搭理。
“小丫头,像这般珍贵神兽,得饮玉露琼浆。”
玉露琼浆从哪弄来?
许之脉正思索着,突然觉得不对劲,浑身一惊。
刚刚是谁在说话?!
危机意识一起,许之脉立马拔剑指向窗框。
一位三十左右的“青年男子”,正在客栈二楼的窗外,双脚悬浮,持扇轻笑。
非常诡异……
如果推理无误,这应该,是只鬼。
许之脉的世界观一点点开始瓦解。
这鬼长得和人差不多,她还能保持点理智,若是遇见那青面獠牙,披发突眼的鬼怪,她暂时想不出自己会如何处之。
见她面色古怪,红紫相交,那人一样的“鬼”跳入窗内,礼貌鞠躬,“有礼了,在下蓝简,邻都镜妖。”
原来是鬼不是妖……
许之脉刚想说声“幸好”。
可是她有什么好幸好的!妖和鬼不都是灵异事件吗?!
许之脉回忆片刻,确认中元节不是今日,那可就实在奇怪了——
“鬼门能随时打开?”
“我是妖,不是鬼……”
妖怪?但这已经不是重点了。
许之脉思索片刻后方才挑了两个关键点,“我要是理解能力无误,是不是可以说,其一,你在监视我,其二,你知道欢欢是什么?”
见她迅速恢复理智,蓝简有些意外,旋即点头应道:“我知道的,自然比姑娘多。”
“你说说看。”许之脉虽是谨慎不减,但还是想听他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在此之前,在下有件事想问问姑娘……”他欲言又止,还有些苦恼的样子。
葫芦里自然会装点药的。
许之脉耐心道:“你说。”
“我这么英俊,你为何没有羞涩脸红?”蓝简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