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个小馋猫!”
她靠近他玩笑的时候,晏传义闻到非常浓烈扑鼻的一阵糖香,是那种加了许多糖的桑葚果浆味道。
这个厚重无比的味道,让他感觉听她说一句话,自己脸上就沾到了甜丝丝的果浆,下意识地用手擦拭脸颊。
老天啊,她今天到底是吃了多少桑葚糖啊!
被这个味道给弄清醒后,他假装生气无奈,冲着她柔声斥了一句,把她给吓得,一脸得意坏笑地往后退了几步。
“我说你可真是越发油嘴滑舌了——”晏传义又牵起她的手,将她与自己拉近,目光落在了她的皓齿朱唇间,“还说是为了给你夫君拉拢人心,才请整条街的小孩吃糖!我看就是你自己嘴馋想吃,你看看你,吃得自己满嘴的桑葚味,我感觉你明天就要长蛀牙了。”
说完还特意指了指她微微张开的唇间,那几颗微微露出顶部的贝齿,故意俏皮地吓唬她:“你看,现在就有一只黑漆漆的虫子,在你这几颗牙齿之间打转呢。”
“我说——你可别吓唬我了!”
她笑语嫣然,将他指着自己的手,给拍到了一边去。
“蛀牙那得是长年累月地大量吃糖才会有的,我就这一日吃的糖多,又怎会得蛀牙呢?而且我小时候也没有得过蛀牙呢!”
她指尖轻轻敲击着自己微笑中洁白的牙齿,得意洋洋地摇了摇身子。
“若说请大家吃甜的话,我可没有忘记你!”
看到她轻盈地上下窜跳着往院落深处走,把小孩子们留在前院的石桌旁,晏传义不知她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只是看着她今日格外曼妙欢快的步伐,如繁花间翩跹的花蝴蝶一般闪到了屋舍之中。
虽然林晚殊并没有给他什么眼神示意,但他的直觉还是告诉他,应该悄悄地跟上她。
就与她一起到了那间位置偏僻,在阳光最明媚灿烂的晌午,也只有一缕阳光照耀了进来,其余地方还是一片暗淡的小厨房。
他到门口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灶台边。
此时灶台正在文火慢熬着什么东西,在狭小而漆黑的空间中,弥漫着阵阵淡淡的鲜奶香气。
她的身影缓缓挪到了那块巨大的砧板前,一会儿娴熟地用沉甸甸的宽面菜刀,咚咚地切着什么硬邦邦却汁水丰富的东西,一会儿轻松地用精巧小尖刀,半切半剔着汁水丰富而黏稠的水果。
他正杵在门口好奇着,待她带着五分谨慎、三分俏皮和两分羞涩,忽地转过身来。
林晚殊先是小心翼翼甚至鬼鬼祟祟地,转过脸来微微试探一番,见他是一个人来的,胆子这才大了起来,笑容也跟着灿烂放肆了。
待她完全转过身来,她居然变魔术一般地,给他变出了一大碗,淋着各种水果的醇香鲜奶。
将凝固而又没有的牛奶上,挂着一层柔软轻盈的脂皮,上面是一片片看着就沁人心脾的水果。虽说切成丁或者干脆捣成泥的水果也没有多沉,可那么一张脆弱的奶皮子,却一直没有被撑破。
直到他的目光,惊艳地在这一大碗水果鲜奶上停留了有半分钟之久,她将一个厚实却应该不沉重的木勺,搁在了层层五颜六色的水果上,这下一份精致的甜品也算是有了点睛之笔。
也就是这一大碗水果鲜奶有了勺子的时候,晏传义就再也无法矜持了,将整个碗端过来,在林晚殊面前不顾形象地朵颐起来。
老天啊,这个时候来一碗水果鲜奶,那么它一定是来报恩的。
晏传义淘气地用勺子戳破了那一层可爱的奶皮,发现下面是类似稀酸奶那样的奶油,介于液体与油脂之间的一种状态,他用其将水果完整地裹起来吃。
“你还挺聪明的嘛!”
林晚殊刮了刮他沾上了奶渍的鼻尖,语气和目光无比宠溺。
“还知道自己一个人悄悄地来,我还以为你这个没有眼力见的,还会自以为很威风似的,身后要跟着一条长长的小尾巴过来呢!”
她一脸神气,转过身去不看他快要涨红的脸,而是继续在砧板前倒腾水果,不一会儿后,在灶台旁边那个垫了一个超大托盘的桌子上,如街角那个熟练的小贩一般,面前变出来整整齐齐的好几碗水果鲜奶。
晏传义震惊于她今日的小魔术,一时顾不上剩下半碗鲜奶,还有鼻尖嘴角布满的奶渍。
她却在他惊愕又羞涩的注视下,把整个大托盘熟练地端起来了,仿佛最后一节课之后救星一般出现在食堂的阿姨。
不等他把剩下半碗给好好吃完,只见她的身影出现在了院中那群小孩之间,温暖笑语间唤孩子们享用午后甜点,像是幼儿园发零食的老师。
小孩们快乐地吃起了她准备的美味甜品,有的用肉嘟嘟的小手裹着小木勺一口一口舀着吃,有的直接咬住碗沿如好汉豪饮烈酒一般大口大口吃,但不管什么吃法,都很快变成了嘴角沾着奶渍的小馋猫。
晏传义是在小孩子们看不到的厨房